何进还在大吼,脸上横肉一层一层,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凶狠。
禁卫可不管,拿过绳子,就将他捆成粽子,按跪在亭子里。
袁隗神情不动,静静看着刘辩,心里异常的警惕与不安。
何进,按理说,应该如历任国舅一样,权倾朝野几十年,皇帝龟缩,百官退让,无人能掠其锋。
何进,败亡的何其之快
这位少年皇帝的心机与手腕,不止是何进这蠢货想不到,也超出了他的意料
何进咆哮一阵,满头是汗,剧烈喘息,双眼通红,神情异常的狰狞,转向刘辩,怒声道“刘辩”
刘辩站在那,俯视着他,道“你一定要问为什么,那朕就告诉你朕,不想做一个安乐皇帝”
何进一怔,张了张嘴,直勾勾的盯着刘辩,一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刘辩见他不说话了,坐回去,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今天的事情,有些突然,他还在考虑怎么善后。
阉党,外戚,接连被除,朝野肯定会出现剧烈动荡,需要有人站出来,撑住朝局,稳住局势。
他瞥了眼袁隗。
袁家在现在的朝局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世家
刘辩心里轻轻自语,这大概,是他眼下最大的敌人了。
这个敌人,树大根深,盘根错节,遮天蔽日,无边无际,渗透进大汉朝的每一个毛孔中。
“辩儿,不,陛下,我”何进出神一阵,忽然抬头看向刘辩,似想说什么。
刘辩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转身往外走道“袁卿家,跟朕来。”
袁隗拄着拐起身,跟在刘辩身后。
他转头看向宫外,只见宫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火把照亮了半边天,隐约有着密集的脚步声在四处跑动。
变天了袁隗心里默默想着,神色不自觉的紧绷。
不远处的嘉德殿内。
三公的丁宫,刘弘,刘虞,录尚书事的王允,太中大夫杨彪,以及司隶校尉袁术,已经等了很久了。
正前方有几个黄门在盯着他们,身后则是林立的禁卫。
无形中,有着肃杀之气在大殿内流转。
丁宫,刘弘等人悄悄对视,眼神中有着困惑有着不安。
王允,杨彪则一直跪坐着,沉默不语。
唯有袁术,他双拳紧握,神情痛苦,心里难受又愤怒。
他父亲袁逢病逝,强忍痛苦的去帮何进稳定局势不说,还被叫进宫,晾了这么久
他们也听到了宫外的动静,但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按耐着忐忑,继续等着。
宫外,皇甫嵩的军队如同火龙一般,飞速穿梭,控制了洛阳城所有的宫门,替换了原来的羽林军,而后直奔羽林军大营。
羽林军营地。
一个身形高大的豪仆模样的人,出现在大门口,大喊道“叶舟,彭烨”
羽林军得了何进的命令,一直在戒备,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自然更是警惕,有几个士兵出来,冷声道“我们左监的名字,是你喊的吗”
那豪仆拿出一块兵符,大声道“司隶校尉有令,命伱们即刻前往袁府”
领头的士兵一怔,上前查看,回头道“兵符是真的,这兵符是中郎将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里面有士兵飞速传话,不多时,羽林左监叶舟,羽林右监彭烨就走出来,效验了兵符,就道“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