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头县大坝决堤了在众人熟睡的深夜里,水很快漫进城里。
赵广渊被叫醒,惊坐片刻,没缓过神来。
“贼子”张志等人大骂,“许笏这个该挨千刀万剐的,竟让人去掘堤”
该诛他九族
赵广渊已经冲出房门,披衣往外走,“把人都调来”夜风卷着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冷得让人害怕。
渚头县衙很快就被赵广渊带人占了。县衙里灯火通明,县丞主薄等人急急赶来,在大堂里齐齐跪下,瑟瑟发抖。
“许笏人呢”
“下官不知。”
一块惊堂木砸到县丞面前。把县丞都快吓尿了。“越王饶命”
饶命赵广渊现在只想撕了这群人泄愤。
看着县衙里只有一半的人,余下的不知是被许笏带走了还是没得到消息。
也顾不上让人去找他们,“速去疏散城里的百姓鸣锣敲鼓,让百姓速速撤离。打开县城四门,派衙役去城门处引导百姓有序离开”
“是。”
“老幼病弱走不动的,让他们上城墙”
“是。”
一迭声吩咐下去。县丞主薄衙役等人都忙碌了起来,赵广渊的人也忙得脚不沾地。
“王爷,许笏和他的家小都不在县衙。”
“只怕是连夜离开了。”
县衙后院没搜出什么重要的东西,县衙里很多重要的文件也被许笏带走了。
赵广渊只恨自己大意了。
如今也顾不上让人去找许笏,但赵广渊猜想许笏只怕是往临兆府衙去寻求卫筌的庇护了。本就为了脱罪,若无故离了任职地,无罪也成了有罪。
只赵广渊没想到,许笏竟胆大如此,为了逃脱罪责,竟是让人毁了大坝。
不惜淹了大坝,也要试图淹掉所有的证据。
不顾周边各村百姓的安危,及一城百姓的安危,竟做下此等事来
“王爷,有城门丁招待,说是昨晚才入夜就有数十人拿着县衙开的条子出去,后又有数量马车出城,都是拿的县衙开的条子。城门丁没见着人,不知里面是不是许笏。”
定是许笏那厮。赵广渊磨了磨牙,“派人沿车辙去寻”
“是”
许笏,他一定要捉拿在手里
等赵广渊出了县衙,大水已经漫进城里,到处都是水,已经没到膝盖处。等他上了城墙,看见城门口挤挤挨挨,全是出城的人,又拖又拉又拽的,哭喊成一片。
赵广渊只恨自己大意了。
没想到许笏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见城门口,有百姓手里的东西掉了,又弯下腰去捞,后面的人急忙往前涌,把他挤到水里,往前扑倒了一片,击起水花阵阵。
立时城门处哭喊声一片。
赵广渊只觉心痛难当,“让人喊话,东西都不要了,速速往北门后山跑,大水过后官府会有补偿”
张志等人听了,立刻朝城墙下喊“东西不要了,速速往北门后山跑,只有人活着才有希望,官府会有补偿的,快跑”
百姓一听,往城墙上看去,结果见县里官员衙役都站在城墙上,又挤着推着想往城墙上跑。
“往后山跑城墙挤不下这么多人水坝都冲了,城墙万一也被冲垮了呢”
一番话又止住了百姓的脚步,“城墙会垮”百姓只听到这句话,于是纷纷往城外后山方向跑。
好在渚头县修得高,大水最深处只有大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