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瓦兰德自己和他睿智又强大的妻子也是如此。
但那些东西是不能逃避的
尤其是再度直面战争这种他们必须肩负起的职责时,来自过去的拷问毫无疑问是一种煎熬的压力。
如果不能适当调整,这种压力就会转化为焦虑,最终形成抗拒与恐惧。
而面对恐惧的最好办法是
“骑士们扬起你们的头”
苍鹫骑士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下的战马加速中响起,伴随着铁蹄踩踏地面的震动,他吼叫到
“翼骑兵自建军以来,从来没有低头冲锋的先例,那不只是要让我们看清眼前的敌人,更是要让我们的敌人看到我们。
地面的颤抖宣告着我们的到来,骑枪的横扫预示着他们的离去。
这是我们的传统
抬起你们的头,看着它们,看着我们的敌人”
这还不够。
瓦兰德知道,以这个作为战前宣言还远远不够,奈何他以前只是个冲锋统帅,战前宣言这种事都是由西柯伯爵来进行的。
而他们现在的伯爵
唉,或许做到这一步就够了
他如此想着。
但下一瞬,在他身侧左手边后方的第二联队中,一个让瓦兰德惊诧到差点从寒风座鞍上摔下去的声音紧随着他的话语在这黑夜中响起。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
不,那是个女孩的声音
清朗、柔和,甚至带着一丝稚嫩。
“骑士们
我知道伱们都沉浸于过去的失败并将其视作不战而逃的耻辱,我知道你们中的每个人都因为这种耻辱在每个苟活的夜中辗转反侧。
那是翼骑兵第一次在战场上背对敌人,那也是被你们守护的西柯领地第一次在敌人的践踏下无力反击。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失败
那种苦涩的感觉总是让人记忆犹新。”
女孩的声音本不该响亮到可以被已经完成了阵型变幻的所有骑兵们在黑夜下听到,但来自桑妮夫人的灵能技巧让这孩子的声音在这一刻甚至压过了逐渐加速而变的嘈杂的马蹄声。
这一幕像极了当初西柯老伯爵每一次统率他们踏上战场时,在骑兵加速汇聚成一股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时的战争宣言,就像是蒸汽炉中添加的燃金触媒,让原本平平无奇的蒸汽也变的狂暴起来。
瓦兰德骑士扭头看去。
他看到了在妻子的战马“冰川”座鞍上,被她抱于怀中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后者也穿着与翼骑兵们一模一样的盔甲。
当然是小号的。
她的战盔顶上点缀着黑色与白色交织的长缨,那代表着她的身份。
现任西柯伯爵。
老伯爵的小女儿,西柯麦尔家族最后的继承人。
她不该来这里
更不该参与到这场危险的冲锋之中,这可不是5000名骑士组成的无畏冲击大方阵,现在他们只有500人,其中200人都有残疾。
没有先锋,没有后卫,也没有侧翼
他们只是在执行一场在翼骑兵操典中绝对不该出现的“错误案例”。
“听着骑士们我是你们的伯爵也是你们的统帅就如杰出的骑兵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战马,西柯麦尔家族也从没有一个懦弱到不敢在战场上冲锋的伯爵。
我知道我不该来这里
但我还是来了。
这会让我在战后被瓦兰德骑士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