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刚刚也说了,树大有分枝,老太太动了赖家还要以身犯险呢不然,你们以为赖家是那好打发的你们晚上听那老姨娘的事,你们不会以为张家真的疲软吧再换一个说法,当初你大姐在宫里为正五品女史,我们家在外,四王六公,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而现如今,夏太监来了,连老太太都得尊称一声,老内相。」
「简单一点说,我们与皇家来说,是奴才。而赖家,乌家与我们来说,就是文臣武将。」贾珍冷笑了一下,「赖家时,老太太处置得何等的小心,一环环的,不敢多走一步,现在外头还在说我们贾家疲软,被一起子奴才拿捏。但是,贾家的名声,这一役之后,就好了。明白了吗他们是宅子里伺候的人,他们在京中行走,他们认识的贵人多,真的雷霆手段,你以为拿他们不住真的雷霆手段,贾家那时就得被四王六公弄死了。」
「说得真好,文臣武将。文臣毁他名声就成。但武将怎么办人家手里有兵,脚下有地。八处庄子,都在他们手上,比宁府大几倍的地方,产出还不如宁府。百年来,人家在那儿休养生息,只怕庄子只认乌家,不认贾家。派个主子去,只怕就能被他们弄死,这就是老太太大半年,不时说,要去巡庄,可就是没动的原由。」贾赦点头,乌家事比赖家事还麻烦就在这儿,不好动。所以现在还在等。
「老太太喜欢说等。」宝玉笑了,老太太最喜欢说的,就是个等字。
「是脓,总得让它自己挑破,我们挑,不得溅我们一身啊。」赵崇点头。
「说得对,就是这样。」贾赦点头了。
晚上元春扶着欧萌萌慢慢在园子里散着步。不过黛玉还是跑了来,仰着头看着欧萌萌。
「您要告诉我们,不能期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这不是问题,所有女子在姑娘时,都会有这种梦想。但是像我们这种出身的,都不会做这种奢望。」欧萌萌笑了一下,坦然的回答。
「好的。」黛玉跑了,好像她刚刚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得到一个答案就成。
「她怎么啦」元春都不知道这位没头没脑的问这个做什么。
「你大伯让你林姑父替你姑母画一幅画像,好送给我,讨我欢喜。说了很久了,听说林姑爷原本很兴冲冲的回去的,但最近就没风声了。」
「所以,前些日子,听说林姑父开始教黛玉画画了」元春点头,她是注意到最近黛玉很喜欢和惜春一起画画,当初贾珍建园子时,黛玉和惜春就很喜欢。偶尔听侍候的人说,黛玉想画一幅自己母亲的画像。没想到根在这儿
「所以林海最近老实了,不敢没事就求见,到点接黛玉回去,平日也知道与贾家井水不犯河水了。所以,我说你大伯做得真好。」
「是」元春笑了,想想还是有点疑惑,「不过为什么说大伯做得好」
「所以你别小看了你大伯,说起玩弄人心,他才是个中高手。」欧萌萌轻笑了一下,想想,「有时文字,绘画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给自己看的。拿起笔那一刻,才能看清自己的内心。这是你大伯对林海的凌迟林海并不觉得自己对你姑母不好,只怕他还觉得我是糊涂的老太现在拿起笔,突然想不起妻子的样子时,会不会出一身冷汗他会拼命的想曾经,去找曾经的印迹,找着找着,就会明白,我并没冤枉他。所以他现在不敢来见我了。没有勇气来见我了」
「唉所以姑母泉下有知,也能安慰了。她不在了,您就算不能替她讨回公道,可也没放过他。」元春笑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那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