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少许,马遵说道“容我深思布置”
“这”
姜冏欲言欲止,最终无话可说。
“报”
侍从快步入内,拱手说道“府君,马超勒马于城下,特请成公长史出城见面。”
“嗯”
马遵瞄向了成公英,问道“今马超请长史出城,可有何缘由”
侍从答道“马超言他与成公长史关系深厚,然数载未见,今闻长史在城中,特邀出城叙旧。”
“君欲见马超否”马遵问道。
“这”
成公英见马遵扭捏猜忌,心中也是无奈,说道“府君若是放心,容英去外面与马超详谈一番,以了解其部虚实。”
“君当早去早归”
城外,马超挽着缰绳,端坐在马背上,神情间意气风发。之前屈膝人下之屈辱,早已被他洗刷。
在马超身后,汉羌步骑列阵,旌旗飞扬,骑卒挽缰,步卒持矛。汉羌步骑虽然声势浩大,但军纪难言严整,交头接耳,左顾右盼。不过若是加以调教操练,严肃军纪,以陇右剽悍的民风,必然能成为精兵。
回头望了眼身后的从骑,马超自豪的挺起胸膛,裂土封疆,指日可待。
少顷,冀县城楼上吊下箩筐,成公英从筐内翻出,以布衣赤手来见马超。
“上案”
马超吩咐了一声,从马背上下来,持鞭上迎成公英。
“伯杰,数载未见,不知可好否”马超大笑道。
成公英摇头苦笑,说道“形势逆转,安能言好”
马超挽着成公英手臂,指着身后大军,笑道“超帐下兵马雄壮否”
成公英扫视马超帐下的汉羌步骑,摇头说道“老弱之卒,难言精锐。如遇中国之师,恐难以取胜。”
见成公英如实言语,马超没有生气,而是仰头大笑,说道“精选老弱,操练军士,有何难哉”
说着,马超意味深长,说道“今中国之卒远在南阳、关中,何有余力顾及陇右。”
成公英看向身侧的马超,问道“马君邀英出城,应非问兵马之事”
见成公英直接询问,马超也不隐瞒,请其入座,说道“今天下分裂,汉魏争霸中原,关东之人素难以为信。今欲安关西,唯有我关西人士。我欲集关西之力,以抗关东。不知伯杰以为如何”
成公英坐而不答,显然对马超的言语不感冒。
马超不紧不慢,说道“我从武都起兵,北上以来,无不闻风而归附。陇右诸县降者近半,天水郡中唯冀县未克。然我已知城中虚实,冀县不日可被我所得。君莫非欲为关东人效死力,而不欲为后事而思乎”
成公英神情略有所动,问道“今关中形势何如”
马超将马鞭搁在案上,笑道“刘备走武关袭长安,陆逊出傥骆。曹真独御陆逊,其部不敢走脱;郭淮将寡兵屯蓝田,以防刘备入袭。今关中糜烂,曹魏无暇顾及陇右。”
闻言,成公英脸色微变,说道“孟起作乱,岂不让刘备得利”
说着,成公英冷笑几下,说道“如刘备得关中,安能容孟起这一猛虎居陇右”
马超摇头微笑,继而目光凛冽,沉声说道“陇右在我之手,我欲让刘备得关中,刘备才能得关中。若我不想让刘备得关中,他岂能得之”
撑着腰带,马超从椅子上起身,说道“昔汉楚争霸,韩信、彭越、英布助高祖立国,得封诸侯,功高而名着,然纵天下归一,功高震主而被害,我岂能复行前人之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