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史记上的内容,霍峻正在论述东三郡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东三郡较其余地理单元而言,并没那么重要,且多是山地,寡有人居住,以至于少有史书谈论,甚至爆发的战事也少。
霍峻唯有引用秦与楚之间爆发的汉中之战,而这个汉中非是汉中盆地的汉中,而是上庸、西城东三郡之地。从秦夺东三郡,到结合白起发动的鄢郢之战,去洋洋洒洒论述东三郡之于襄樊的重要性。
当霍峻论述完东三郡,时间已到下午,步练师口中的善相面的郑妪拄着拐杖,在侍女的搀扶下,已至府上。
为了让步练师安心,同时霍峻也抱着好奇心,放下手中的事务去见郑妪。
郑妪,年有七旬左右,双目失明,身形削瘦,拄着拐杖,在侍女的搀扶下行入大堂,进而坐在席上。
“夫君”
步练师坐到霍峻身侧,低声说道“这便是郑相师,糜王后曾携太子暗中见之,郑相师相太子有帝王之像。”
郑妪虽双目失明,但耳朵甚是灵敏,笑道“夫人过誉了,老妪仅知点相面之学,不敢自称相师。”
霍峻上扬嘴角,说道“郑相师,可有面过我家夫人”
“君侯夫人”
郑妪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下,沉吟说道“夫人面相贵不可言。”
“贵不可言”
闻言,霍峻微微凝眉,这贵不可言,其中含义甚多。莫非是指步练师
沉默良久,霍峻问道“相师何以为峻相面”
“摸骨即可”
郑妪拄着拐杖试图起身,说道“君侯若是不弃,妪可用手为君侯摸骨。”
“善”
侍女端过温水,郑妪双手洗洁一番,后用麻巾擦了擦手。遂在侍女的引领下,走到霍峻身前。
“恕妪斗胆了”
“相师请”
郑妪满脸笑容,伸手去触碰霍峻的脸庞,松弛的手抚摸着脸骨,眉骨、上颌骨、颧骨、鼻骨等骨肉无不被郑妪所抚。而那郑妪的神情多有变化,在霍峻的脸上摸了许久。
步练师满脸的好奇,问道“相师,骨相如何夫君此次出征,可保无忧否”
郑妪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君侯骨相,妙不可言。君侯有福祚绵延之貌,今后可位极人臣。夫妻伉俪情深,君侯娶得贤妻,当大利门楣。”
接着,话锋一转,郑妪说道“话虽如此,但人有旦夕祸福,非人力能定。君侯之名含有山,与生辰、骨相皆为土像。按五行之说,木克土,火生土,土克水等三者之语,君侯宜当注意。”
“此为何解”步练师问道。
“木克土,君侯近木则伤身,遇水则大顺,腾达于火。”郑妪拄着拐杖,笑道“然水又生木,凡遇水木相合之事物,当多加小心,可保无忧。”
霍峻露出震惊的神情,不由认真地打量这位平平无奇的郑妪。
半响之后,霍峻试探问道“梓潼之地如何葭萌之地何如”
郑妪停下脚步,思虑良久,笑道“梓木遇水,木德大兴,此地大不利与君侯。至于葭萌,葭萌为水名,又是关卡之地,为水土之汇。将军为土德,此地当利于将军。”
郑妪蹒跚而走,笑道“以上之语,皆老妪谈笑之言。今幸夫人相邀,老妪方才冒昧拜会君侯。若言语不当,望君侯不计老妪之过。”
“不知相师可有为我儿相过面”霍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