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食指轻敲着案几,脑海中不断深思可行的方案。今京口绕不过,又无内应,必须选择攻城,但攻城也需讲究方案。
就在霍峻思虑之时,甘宁指向沙盘北面的江北,问道“今孙曹合盟,我军将攻吴会,不知江淮可有动作”
丁奉沉吟少许,说道“自从去岁我军撤离京口后,江淮输送大量钱粮辎重与孙氏,京口船只络绎不绝。幸我军水师屯于皖口,时有顺江而下,袭击水道,方才遏其运粮之势。”
这就是屯兵皖口的优势,配合高翔的所部,水师顺江而下,可直接切断江淮与吴会的联络。
顿了顿,丁奉开口说道“据高中郎禀告,江淮疑似有曹氏大军开拔而至的迹象,今暂时不知此部曹军兵马人数,且也不知归谁节制。不过依高中郎之见,人数至少有数千人。”
闻言,甘宁轻捶案几,震得沙盘摇晃不已,郁闷说道“京口本就难克,今江淮又有曹氏援军,这该怎么打呀”
众人的脸色愈发凝重,京口城坚难克,外加曹氏援军不久又至江北。虽说水师拥有大船,曹军与孙氏难以像上次那样配合。但不管怎么样,曹军至江北必然会影响到他们的作战。
“都督”
丁奉扭头看向霍峻,目光中带着尊敬之意,喊道。
随着丁奉音落,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陷入沉思的霍峻。自征战以来,他们跟随霍峻无所不克,今出现了难题,自然下意识地看向霍峻。
出乎他们的意料,霍峻的心思似乎不在战事上,笑道“京口城坚,曹军援兵又是将至,孙曹屯兵江北,我军难克京口,今暂且后议军事。”
紧接着,霍峻又是说道“峻婚事将至,届时诸将率水师舟舸随峻前往迎亲,路上务必鼓乐齐鸣,张红结彩,让鄱阳、豫章士女知我娶亲。”
“这”众将相互对视,徐盛硬着头皮,说道“都督,水师舟舸为征伐之所用,今都督却驱使水师将士迎亲,恐有违军体。我等为都督部下,为都督迎亲,乃我等幸事。但盛忧刘扬州、刘豫州二公得知,将会心生不悦,从而责罚都督。”
在霍峻布置的军法中,可没有规定水师战船不能用于捕鱼、迎亲等事。实际上霍峻为了丰富军粮的搭配,经常让辅兵驾战船入江扑鱼。
霍峻怒而拍案,愤然说道“本君率师征战多年,于扬州有功勋卓着,且水师又是某一手组建,今怎不能用于迎亲。军中鼓乐手操练喜乐,水师战船悬挂红布彩锦,以待迎亲之日。”
“诺”
众将见霍峻气在头上,不敢轻易说话,只得拱手应下。
待众将出帐后,蒋济走到霍峻身侧,说道“都督,水师迎亲之事,非同小可。然欲让鄱阳、豫章二郡及江淮黄童白叟得知,倒不如言都督之妻步夫人有西施之美,有沉鱼落雁之貌。”
“嗯”
霍峻深深地看了眼蒋济,示意让他继续说。
蒋济捋着胡须,解释说道“古来老妪妇人喜谈故剑情深之事,士人俊杰爱谈相如与文君故事。吴越之争,西施之美,深入江东老少之心。自古以来,便有吴越人言吴国败亡之际,范蠡携西施归隐。都督欲让好事人议论,不如将步夫人比及西施,又有都督之行,何愁世人不知。”
霍峻嘴角含笑,蒋济可谓知晓人心,难怪能以一封信吓走孙权。
自古以来,恒定不变。女人喜欢看霸道总裁,灰姑娘的童话故事;而男人喜欢看富家千金爱上穷小子,穷小子逆袭高富帅装逼打脸的爽文。那些男女老少喜欢议论闲聊八卦之事,如xx风流史,xx上位史。
自己锣鼓喧天迎亲,仅能让他们闲聊片刻,却不足以广泛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