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这艘斗船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还有数人身中十数箭死在甲板上,鲜血布满木板上,混合着扑打到船上的江水。凌统与部曲举着盾牌互相靠在一起,根本不敢冒头。
逆风逆水之下,船只随着波浪四处起伏,江东士卒难以站立,手上的弓弩根本射不到艨艟。那些试图接舷战的江东水卒不是躲在船舱内,便是举着盾牌缩成一团,挨着江夏水卒的箭雨。
“撤”
旗舰上的周瑜听到前方战报,怒捶了下船墙,吩咐道。
“诺”
周瑜没想到黄祖布置在水寨口的那两艘艨艟如此精妙,两艘庞大的艨艟隔绝江面,拿四根棕榈大缆拴住大石墩沉入江底,将艨艟彻底固定住。两艨艟战舰形成水上堡垒,合计两千名的士卒在其中,居高临下,凭借弓弩构成火力网,根本让人冲杀不进去。
“哈哈”
水寨内,黄祖看着一次又一次败退而回的江东水师,仰大笑。这群人还真以为自己是泥捏着不成,打不下彭泽城,又来转攻柴桑,真是痴人梦。自己纵横大江二十载,若还保不住柴桑,自己也不用混了。
相对于黄祖的喜悦,周瑜紧蹙着眉目,他当下的压力可是不。力主大军转攻江夏水师,若拿不下柴桑水寨,他拿什么去见孙权。整个豫章的局势也会因此而糜烂。
甲板上,董袭、凌统、周泰看着周瑜,神情颇有异样,真就在质疑周瑜带兵打仗的能力。
周瑜无视众人怪异的目光,沉声道“黄祖凭借艨艟之利隔绝江面,又以巨石沉江,令我军难以行进。今当命人冒箭矢突进,砍断两艘艨艟左右的缆绳,令其无法固定,顺风顺水而浮,则可破其水寨。”
顿了顿,周瑜看向董袭、凌统二人,道“今命你二人各率百人,身披三层重铠,持盾而进。务必砍断缆绳,方才扭转我军战况,不知敢否”
“岂能不敢。”
董袭、凌统二人刚刚虽在质疑周瑜,但如今周瑜解决方案,他们还是愿意试一试。
“好”
周瑜手撑在剑柄上,沉声道“待你二人砍断缆绳后,瑜率大军杀入。周中郎率军潜伏上岸,于柴桑至水寨间埋伏,若黄祖败退,当截杀黄祖。”
“诺”众人应道。
伴随着军鼓声,周瑜率水师挺近,利用弓弩掩护董袭、凌统二人。其二人则率领披着三层重甲的百名士卒乘舟而上,冲向那两艘艨艟。
“放箭”
艨艟上的军官看见江东舰船又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拔出长剑,高声呼喊。
“嗖”
弓弦震动之间,数以千计的箭矢呼啸而起,以抛射形势飞向吴军舰船。
吴军舰船也开始反击,甲板上手持弓箭的士卒,在女墙的遮掩下,拉弓搭箭向对方抛射。因逆风的缘故,箭矢无法对江夏水卒造成致命的危险,反而被对方造成一定伤亡。
一时间,江面上的箭矢破空横飞,伴随着风声,令权战心惊。凌统率部与董袭同时奔袭而出,船上的桨手奋力划着船桨,以飞奔之速直取左右两舰。
“放箭”
左边那艘艨艟上的军官似乎察觉到凌统的意图,高声喊道“不能让这些人靠近”
凌统手持盾牌,站在甲板上,毫无惧色,左右格挡箭矢,感受盾牌上不断传来的打击福即便那些密集如雨的箭矢射到他的身上,也无法洞穿他身上的三层重铠,箭簇卡在二层甲胄上就无法深入。
约过了半晌,奔如迅雷的舟船突至艨艟船底,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