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毓藻的声音突然在会议室门外响起,紧接着会议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
众人忙起身看去,只见头上缠着纱布、双眼乌青的滕毓藻带着吴佩孚施施然走进会议室。
“兴甫,你头上的伤怎样你这眼睛又是怎么了”
见到模样狼狈的滕毓藻、众人都有些惊讶,刘十九更是几步冲到滕毓藻身前急着问道。
滕毓藻苦笑着连连摆手说道,“我的伤没事的,只是头上被砸到箭垛上飞溅起来的碎石擦破了一点皮而已,都是凝波大惊小怪,非逼着我去了一趟野战医院检查眼睛和上药包扎头上的伤,害的林院长还以我出了多大的事情,甚至都扔下伤员跑了出来。”
“至于我这眼睛,是被炮队镜碰到了,林院长已经检查过了,我头上的伤和眼睛都不碍事,过几天就会恢复如初。”
见卫凝波看向自己,吴佩孚忙说道,“副参谋长,老师说的都是实情。”
卫凝波有些不相信地问道,“那为何这么久才回来”
滕毓藻无奈地笑着说,“凝波,你就放心吧,子玉说的都是实情,既然我到了野战医院,我总得看看咱们的伤员吧。”
“虽说,李耀庭前天晚上又带走一批伤员,可今天被青云这一炸,野战医院又人满为患,我怎能不去看看。”
原本在李耀庭上次押运着盐务署的二百多万两银子和大批缴获以及伤员去香河时,滕毓藻就交代过李耀庭,要李耀庭到达香河后,把大部分大车都留给李玉林,只带着驮马回来就行,可在李耀庭走后,滕毓藻又猛然想起,他还忘了一见极为重要的事情。
于是,又派人连夜赶去香河,要李耀庭务必抓紧时间再带着所有车辆赶回来一次,还有重要的东西要运去香河。
因为滕毓藻突然想起的这一件大事,几乎让他懊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滕毓藻记得,历史上,在联军攻破天津城后,可不仅日本人在盐务署抢走了二百多万两的银子,美国人抢走的银子更多,被他们抢去的银子一共有两笔,一笔是不知如何得到的消息,美国人竟然在几家大钱庄和票号中,挖出了合计总价值近千万的银子,按照美国人的记述,挖出的银子可堆成一座30英尺高,30英尺宽的银山,换算成米,大约是九米乘九米。
此外,铸造局价值40万美元的白银也被美军全部掠走。
其余各国军队也没少劫掠,海防公所里珍藏的艺术珍品被俄军抢劫一空。
俄军还从火药库、练军驻地等处掠获300多门火炮和大量弹药。
美军从南门军械所内掠获40门克虏伯炮和新式鲁登佛特炮,及数量可观的小武器、各种口径的炮弹。
日军从水师营及海关道衙门等处抢掠各种枪支800多支、火炮8门和大批弹药。
由于对东洋小鬼子刻骨铭心的痛恨,滕毓藻只想到了被日军劫走的那二百多万银子,却几乎忽略了被美国人和其它联军部队抢走的银子和武器弹药。
裕禄离开天津时,为了不惊动百姓,以免人心浮动,影响了滕毓藻防守天津城的军心民心,死翘翘离开的,城内的这些东西,根本就没带走。
铸造局内的银子很快就被李显策派人挖了出来,同盐务署的官吏相比,铸造局的官吏们还算尽职,至少他们还知道把银子埋藏起来。
只是挖掘那些私人钱庄票号,让滕毓藻很是纠结了一番。
如果他从美国人手中抢回来的银子,他自然可以不还,可如果是他从钱庄票号中挖出来的,他就不能不还了,否则这些人一定会把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