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所骑乘的骏马,比起旁人所骑的战马甚至都还要高出一头。
恍若白玉一般,从上到下尽是雪白的毛发,无有一根杂毛,鬃毛和尾巴都经过修剪,神骏非常。
北风呼啸,带起一片旌旗滚动发出猎猎的响动之声。
带着李信身上的绣袍也是不断鼓起翻飞。
此时的李信,和昔日尚在杞县之时,早已经是判若两人。
他的肤色不再白嫩,而是较为偏向小麦色。
身上再无半分书生的文弱,透露着的只有独属武人的锋芒。
他的眼眸锐利,气势迫人。
李岩身侧,红娘子身穿红袍,头戴红巾,骑乘着一匹赤红的骏马。
李际遇、瓦罐子、一斗谷、等一众将校各自披甲,按照资历职衔分立于左右。
除此之外还有两名文士打扮的人,在其中显得颇为鹤立鸡群。
正是牛金星和宋献策,他们在不久之前投效李岩,被委任为军师之职。
两人在后世薄有声名,是李自成麾下的重要谋士。
不过因为蝴蝶效应的缘故,李自成西奔河西走廊,搅动河南风云的人则是李岩。
他们两人却是投效到了李岩的麾下,因为本身的能力,同样被委以重任。
牛金星是举人出身,李岩早就与其相识,被李岩邀请入伍。
宋献策则是牛金星的朋友,虽说没有进学,但是精通数算,因此被分配主管内政。
两人的加入,算是解决了万民军内政混乱的问题。
阵阵刺骨的寒风迎面吹袭而来。
虽已入三月,但是河南境内仍旧清冷冰寒。
瓦罐子仰望着开封的西城,他紧蹙着眉头,神色难堪,踢动马腹上前了数步,来到了李岩的近前。
“信王。”
瓦罐子双目赤红,咬牙切齿,他紧握着马鞭,手指关节早已因为用力而发白。
“开封城上那面火红的大纛,就是那陈贼的大纛”
汝州一败,麾下数万大军一朝丧尽,几乎成了瓦罐子的心病。
手底下的那群老兄弟跟着他和河南兵打过,跟着他和陕兵打过,一起出生入死多年。
在汝州却是死伤了大半,跟着他逃回洛阳的,只剩下了一两千的残兵败将,真的是颜面尽失。
那面火红色的大纛,瓦罐子到死都忘记不了。
瓦罐子双目死死的盯着开封西城的城楼,声音嘶哑的可怕。
“陈望”
李岩微微皱眉,眼神凝重。
一开始遇到这些散布的精锐骑兵之时,李岩便已经是有所预料。
河南兵马之中,他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精锐的骑兵。
他麾下的老卒健勇,在骑战之上根本没有讨到半分的好处。
两日的激战,他麾下折损的骑兵已经是迫近了三百余骑,而却只是杀伤了对方十数人,一个首级都没有取得。
战死者和伤员都被明军的骑兵带走,说起来根本就是没有斩获。
郑州之战时,面对河南官兵的主力,李岩都从未见过这样精锐的部队。
“果真天下雄兵矣”
凝望着远方开封城上飘扬的红旗,回想着这数日以来的交锋,李岩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的敬仰。
“陈望,陈望,果然是名将。”
李岩牵引着座下的战马,省视着远方伫立在原野之上这座古老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