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名衡此举使得包括高谦在内的一众溃兵大为光火,心中郁气更甚。
后续的溃兵也都和高谦一样,被高名衡调往了祥符县周边,没有放任何一人进入开封城中。
“城中算上新编民兵,也仅有兵马六千三百余人,分守四城,每门甚至分不到千人,实在是太过于勉强。”
左布政使梁炳神色凝重,坐在堂中的侧首,如今的局势对于他们来讲实在是不妙。
李仙风带走了开封府内大半的兵马,城中剩下的几乎都是老弱残兵,堪用者不过数千弱旅。
最近的一支生力军,是副总兵陈永福,约有三千余人。
不过陈永福如今正在黄河北方的阳武等地平叛,也没有办法即使赶回。
“万贼军攻陷洛阳,正是气势如虹之时,大军云集足有二十余万只靠六千余人,恐怕”
一旁的右布政使蔡懋德满脸的凄苦,布满了皱纹的脸上满是惊惧。
高名衡坐在首座,他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在收到郑州大败,万民军正朝开封城奔驰而来时,他第一时间下令全城戒严,然后前去拜见周王。
开封城的府库一穷二白,连粮米都没有多少,金银更是少之又少,根本不足以来打这一场守备战。
所幸周王慷慨解囊,竟然库金五十万两白银,专门用来犒军,还将周王府的护卫调遣出来了一部分。
但现在城中守军只有六千三百人,算上周王府内的八百卫兵,满打满算也就是七千人。
七千对二十万,相差极为悬殊。
无论是谁都能够分辨出来其中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高名衡心中悲凉,若是此番开封在他手中失陷,他都不敢想象在史书中对于他会是怎么的一番描写。
虽然心中慌乱,但是面上高名衡却是仍故作沉稳。
高名衡久经宦海,他能够坐上巡按这个位置,自然不会是什么庸人。
无论如何,肯定要先稳住局面。
右布政使蔡懋德的话,使得堂中一众官员将校皆是不由的生出了畏惧之情,高名衡也听到了不少的窃窃私语声。
“万贼军如今确实势大,但是所谓的数十万众,大多都是乌合之众,只有少数的精锐。”
“开封城坚池固,易守难攻,岂会轻易被破”
“再者,虽然如今城中军兵不过七千耳,但是周王殿下已经发库金五十万两以犒军,城中百姓自愿协防者众多。”
“万人一心,犹不可当,况十万乎”
高名衡横眉立目,倒是显得慷慨激昂,一番话下来,也压下了众人心中的忐忑。
不过下一瞬间,随着一名军兵撞入堂中,将一道来自城外的消息带入堂中。
就在南城方向,发现大队敌军的兵马,远望竟有万骑之众
这一突如其来的,又让堂中的众人一瞬之间慌乱了起来。
“都慌什么,难道贼子的骑兵能够越过数丈高的城墙吗”
高名衡心中同样惊惧,甚至因为惊惧,双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但这个时候,他还是故作冷静的站起了身来,喝止了丑态毕露的众人。
堂中不堪的众人,让高名衡越发的失望。
高名衡恨铁不成钢,沉声道。
“贼兵既来,那就按照原先的安排,各人分守城门,统御军兵,抵御流寇攻城。”
高名衡目光掠过众人,最后在一名年轻的武将身上停留下来,他眼眸之中生出些许的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