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冬”
浑厚的战鼓声已经是在两翼响起,低沉的号角声此起彼伏。
孙传庭麾下督标两营的军阵之后,犹如潮水一般的明军正列阵向前,先行的骑兵已经是奔驰到了侧翼的位置和清军序列之中的蒙古骑兵展开了交锋。
“呜”
低沉的海螺声再度响起,将陈功的目光再度引回了清军的前阵。
清军前阵阵中一众弓手此时正齐齐挽弓,他们已经扣上了重箭。
明军的火器犀利,让他们吃了大亏,他们所有的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一口恶气。
等到打破了这支明军的军阵,他们要杀光这些尼堪,以泄心头之恨
清军抵近四十步,临阵要求急射三失,数秒之间便能倾泻超过数千支羽箭。
四十步平射,重箭之力,其势能透重甲,穿杨木。
前阵的铳兵虽然穿着两层甲胃,但是却仍然难以抵挡清军的重箭。
“大哥
”
陈功紧咬着牙关,握紧了手中的令旗。
他的声音因为急切甚至都带上了颤音。
而就在这时,陈功终于看到了陈望抬起了一直握持着马鞭的右手。
“鸣天鹅音,放铳
”
陈功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令旗,策马向前,疾驰而去,高声的怒吼着。
旌旗摇动,嘹亮的天鹅音冲霄而起,瞬间便已经是传遍了整个汉中军的军阵。
下一瞬间,四排铳兵同时扣动了手中火铳的扳机。
汉中军的前阵火光骤然浮现,在其前方连成了一片,伴随着火铳击发的爆响声,浓厚的白烟也紧接着升腾而起。
排铳射出的耀眼凌厉火焰,便是远远观之,也让人有心惊肉跳之感。
瞬息之间整个汉中军的前阵便已经是被烟雾所笼罩。
从空中望去,犹如凭空变出一条白色烟龙。
海誓铳七十步内便能破甲,五十步内破甲两层,四十步内可破甲三层。
而清军此时正好抵近到了四十步的距离。
清军的盾车在行进之时近半数都已经是被击毁,清军大半的步卒此时都已经是没有了盾车的遮蔽。
近千余支海誓铳几乎在同时被击发,火药点燃产生的气体压力,推动着铳管之中的铅弹急射而出。
四十步的距离不过是瞬息而至,上千枚铅弹飞射而至。
无论是棉甲、还是锁子甲,亦或是布面铁甲和明铁甲,都没有为他们的主人多少像样的防护。
携带着巨大动能的铅弹轻而易举的洞穿他们的身上的盔甲,而后滚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而后在肌肉和筋骨之中不断的变形解体。
清军的前阵犹如被风暴席卷了一半,空腔效应的作用之下,一股股血箭喷溅而出。
腥臭的血腥味在一瞬间便已是弥漫的到处都是。
四十步的距离是清军重箭是平射的距离,也是清军重箭威力最大的距离。
但清军不知道的是,四十步的距离,同时也是海誓铳威力最大的距离。
如此近的距离,就是一般火铳的命中率也并不低下。
而对于装备了枪托,还有准心、照门的海誓来说,命中率则更加要高。
呼啸的铅弹几乎横扫了清军的前阵,除去有盾车防护的地带,其余地带的清军阵列第一排和第二排几乎没有能站立的人。
整个战场为之一清,清军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