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他故意放走的李过,又故意放走的李养纯等人。
这些流寇完全是陈望赶到巩昌府的南部的,这些灾难真算下去,算的上陈望为巩昌府带来的。
但是这也是将来的发展,不得不如此行事,情非得已。
陈望凝望着远处的祁山山脉,他的心中并没有动摇。
世人安有双全法,有得必有失,他已经尽可能的做出了最好的选择,拯救更多的人。
他费尽心力,拖延时间,筹谋设计,就是为了能够进入汉中府,脱离桎梏,存下一番基业。
乱世割据素有金角银边草肚皮之说,但是汉中府虽然为腹地,但是却并非是草肚皮。
汉中府北临秦岭,秦岭山高险峻,陡峭而迂回,难以逾越。
南面靠大巴山脉,大巴山山势虽然稍缓低矮一些,但是山脉却极为曲折绵延。
汉中府就被夹在秦岭和大巴山这个狭窄的山间。
另外东西两面也都是山岭,汉中被山所环绕,进可攻,退更易守。
占据汉中只需要扼守住几处重要关隘,以少量兵马便可以阻拦大部敌军的进入。
汉中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刘邦昔日就是汉中之主,进而问鼎天下。
到了明末,汉中的地位也不减多少。
若是彻底占据汉中,东可往湖广、南可下四川,北、西可控陕西。
而最为重要的是明末连年的灾荒几乎没有波及到汉中盆地,汉中盆地无疑是此时最适合居住和发展的地方。
陈望心神既定,回首看向东面。
不知道为什么,将塘报送去关中之后,他却是开始有些心神难宁。
仔细回想自己的行事,陈望总感觉自己遗漏了很多的东西,但是却没有人帮助他查漏补缺,现在一切的事情都需要他自己来思考。
没有人可以提点他,也没有人可以为他出谋划策,为他出言筹划。
陈望的眼神之中再度泛出神采,举起了握持着马鞭的手。
入了祁山之后,两条道路便摆在李养纯他们的眼前,一条往南进往四川,李养纯等人自然不敢去选。
另外一条,便是经由礼县、西河、成县、微州进往东南的汉中府。
礼县微州一线地势还算开阔,李养纯、林胜泉、李过麾下皆是精骑和马军,没有了步队和饥兵还有老弱的拖累,一日可行上百里,速度极快,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兵临微州。
他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攻破汉中府与巩昌府之间的关隘虞关。
自己带领步队追击,一日行四五十里,拖延到七八天的时间,只要李养纯等人不是废物就能攻破虞关。
到时候便可以跟着李养纯等部顺理成章的进入汉中府内
正在陈望设想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身后传入了陈望的耳中。
众人回过头去,正好看到一名风尘仆仆,身穿赤色箭衣的信使自东面的官道之上疾驰而来。
等到来人勒马止步,陈望才看清来人的模样,陈望先是一愣,迟疑了一下,才叫道。
“鸣哥,你怎么来了”
陈望眉头微皱,心中感觉有些不妙,当下迎上了前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族兄陈鸣,和他一样都在曹文诏帐下作为家丁,他应该跟在曹文诏在关中,为什么却是到了巩昌府来。
陈鸣没有先行回答,而是策马走到近前,将一封封装完好的书信递给了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