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劣木架以杂乱不齐的姿态随意摆放于半空,洞穴吹来之风让毫无规划的建筑摇摇欲坠,作为粘合剂的泥土在重力作用下掉落于砖石地面。
镶嵌于隧道两旁的宏伟雕塑,本象征着安格朗德氏族无数先祖的荣誉,工匠每一次挥舞凿子时,都会在心中斟酌是否会冒犯先灵。
可在时间的流逝,以及鼠辈与绿皮的连环糟塌下,威严的石雕化为亵渎之物,缺了大半脑袋的先祖面容,以一份残缺感屹立世间。
足以容乃百人并肩而行的隧道宽敞无比,矮人为其奠定宏伟基础,绿皮用种族的独特意识加工,最后经由鼠人破坏
贝勒加哽咽一声,在面对先祖石雕时险些落下泪来,但他的身体依然挺拔,站在劣质家伙身旁默默注视与故事中截然不同的家园。
我们的家园、安格朗德的夙愿,鲁恩国王子嗣的梦魇、我来了
再次睁开的双眼,贝勒加血脉中的复仇之心已是无法压抑,他举起腰间象征复仇之神格林姆尼尔呼唤的银号角,义无反顾向同胞传出最深刻的仇恨。
与国王并肩而行的安格朗德氏族亲卫,此刻纷纷双眼涨红,世代相传的仇恨不止铭刻于鲁恩国王血裔之身,也在每一位渴望收复家园的矮人心中。
一股莫名的召唤自心中浮现,他们能清晰感受地道深处中的悲苦、哀怨、憎恨、不甘那些浮现于先祖死前最后一刻的强烈情绪,此刻已经充斥在每一位安格朗德之子心中。
银号角之声在地道回荡许久,那空寂嘹亮的呼唤,让贝勒加垂下头颅,凝视脚下从未生活过的土地许久。
当再次抬起头时,他的双目中已经满是血丝。
“安格朗德之子,为群山王国荣誉而战的氏族,所有不甘于黑暗时代延续的先祖之子,让我们在此了结与鼠辈的恩怨”
与安格朗德氏族一同前行的,乃是灰色山脉的索提戈教派。
特亨霍因吐出细长分叉之舌,感受因恐惧死去鼠辈的灵魂气息。
一场不足为道的胜利,对于斯卡文魔都无关痛痒
先知如此判断,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斯卡文魔都不停派出毫无意义的炮灰氏族,用血肉拖延古圣长子进攻的步伐。
灰爪大先知如今唯一知道的正确战略思路,便是尽可能将战局拖延至下一个春季到来。
角鼠神已经发布邪恶旨意,只等黑皮尖耳朵的王者出现,这些协助冷血生物的尖耳朵玩意就会离开,让鼠鼠有喘息的机会。
帕卡尔拖着一只鼠巨魔尸体而来,圣印巨蜥右手捏着硕大变异生物头颅,左手尊神权杖沾满鲜血,厚实庞大的身体比之从前多出些许伤痕,沉重脚步践踏地面时犹如山岳。
圣印巨蜥将鼠巨魔扔在先知脚下,只等候“父亲”的下一项指示,他就会给鼠人带来最终的毁灭。
先知的目光不惊不喜,仰头看着双目中毫无灵光可言的帕卡尔,心中浮现一抹说不出的滋味。
从前一心只想毁灭斯卡文鼠人的先知,在尊神赐予帕卡尔这名子嗣后,心态也有些许变化。
作为蜥蜴人中为数不多觉醒亲情观念的灵蜥,特亨霍因不希望子嗣踏上与他相同的道路,这一切的重任交由先知负责即可,而非让一名情感丰富的巨蜥必须继承种族的任务。
“帕卡尔,你后悔离开吗”
帕卡尔沉默良久,他从未被剥夺过情感,但为了好兄弟埃尔维斯能作为一面旗帜抵抗混沌之力,圣印巨蜥还是听从了尊神的旨意,将一切敏感情绪隐藏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