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已经在这个沼泽地驻扎了长达两周时间,期间在边缘不断有些小范围接触,但最值得注意的,便是使用巨龙的吐息强行蒸发沼泽的水分。
融雪期的持续时间并不算长,在温度将冰雪融化后,世界边缘山脉仅剩永冻冰峰。
在没有水源补充的情况下,烈焰的作用还算显著,让沼泽边缘开始萎缩,顺带找到不少潜伏在泥潭中的亡灵生物。
但这就让扎营的士兵有些无所事事,打击到不少迫切寻找战斗的年轻人热情。
作为总帅的伊姆瑞克倒也没有着急,打仗最重要的事情除了军力,就是情报。
只有愚蠢至极的人才会以为仅靠军势便能获胜,隐藏在这场颇为戏剧的蒸发沼泽之下的,是另一场杀机。
只要斩首队抵达基斯里夫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当然,这只是他与马斯诺开的玩笑,但毫无疑问,现在的扎营是给斩首队拖延一些时间。
伊姆瑞克移动棋盘上的骑士,吃掉对手的士兵,饶有兴致说,
“没想到你还有时间做这种游戏。”
“偶尔放松是很有必要的,即便对于我也是如此。”持黑棋的马斯诺放下主教,拦在骑士的跟前,防止有进一步的举动,“况且达维安比我更上心。”
“没错,但如果你继续这种走法,很可能要输了,我的冠军勇士阁下。”
马斯诺环视棋盘,士兵都已消失,骑士也已叛变,仅剩王与后在主教的保护下继续坚持,对比亲王的庞大军势,似乎没有一点胜算。
他摇头一笑,语气轻松,“我还有一個翻盘的机会。”
“王后。”伊姆瑞克点头认可,随后捏住已经位于敌方地盘的白色王后,“你似乎还没有找到如何使用王后的办法,又或者说,你尚且不知道这个王后该如何定义。它具有无数种可能性,是隐性的王,观察一个棋手如何使用王后,就能看出风格。”
马斯诺叹了口气,也捏住黑色王后,与白色王后相对而视,“从前我是个骑士,只擅长率领士兵发起冲锋,可有一天忽然变成王,却发现棋盘变得完全不同。”
“这取决于你的自我认知,我已经完全放权给你,阿纳海姆仅有一枚白色士兵,其他的空缺都能以你的心意来填补。不仅是士兵,骑士、主教、王后,这些都是由王来定义,由王来使用,由王来抛弃。”
“我知道,但这依然是个需要时间的过程。”马斯诺举起王后,但手臂却举于半空迟迟未落,究竟是这枚充满无限可能性的棋子放在王前,作为最后的保护者,尽量苟延残喘。
还是以其无与伦比的进攻性,殊死一搏换取些许生机,又或者与主教形成围墙,自我牺牲让王跳出包围圈,这些都是需要斟酌的事情。
他犹豫片刻,想要将王后移动,作为王的保护伞。
“马斯诺,落下的棋子可是无法反悔的,不要着急下这一步棋。”
冠军勇士陷入僵持,最后选择用王后吃掉包围圈的一名骑士,即便这样会让王陷入危机,让输赢更快揭晓,但这才是内心深处最认同的做法。
钢铁即便是碎裂,依然能在失去作用前,作为利剑给敌人留下一道伤痕。
伊姆瑞克对于这步棋不做评价,但内心中隐约也认同这种做法,很多人认为自己是王,可在更大的棋盘中,或许连骑士的名头也无法混上。
与其让王独自等死,不如用最激进的办法来破除困局,让自己成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