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闻赋回身一把挥掉石头,将叶芸扯到身后。
随着石块掉落,闻斌的魂也被抽干,他眼神失焦地拖着步子往楼道走去。
白闻赋对佟明芳说“看紧他。”
佟明芳忧心忡忡地跟上闻斌,白闻赋带着叶芸一刻不停地离开这里。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楼下的人群仍然没有散去,众人七嘴八舌,还没从这场忽如其来的冲突中抽身。
李燕语气讽刺地同旁边人讲“她说没对不起就真没对不起了都有人瞧见她刚来城里,就跟他家老大搞到一起了,勾引谁不好,勾引自家大哥,我要是老二,我也得疯。”
吕萍刚扶起自行车,人还没走开,听见这话又把车子停了下来,转过身,径直朝李燕走去。
李燕察觉到吕萍不太友善的眼神,转过头的时候,一巴掌不留情面地甩在她脸上。
这响声把还未散去的众人吓了一跳,李燕捂着脸,满眼都是莫名其妙“你打我干什么”
“你嘴贱找打,我早都想打你了。”
李燕丢了盆上去就要反击,吕萍个子高,拽住李燕的头发跟她扭打在一起。筒子楼前看热闹的人群还是那波,只是焦点从白家的事情上又换到了两个女人身上。
白闻赋搂着叶芸,无视那些异样的眼神和喋喋不休的议论,将她带里纷争,远离风暴。
走进巷子,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却吹顺了她的思绪。
白闻赋复杂的眼神,阻止她出门的借口,和他所带回的那些书。
高考,大学,未来。他在给她编织一个美丽的梦境,让她沉溺其中,不再惦念缝纫。这样就可以将她心甘情愿地留在家中,让闻斌找不到她。
他没有同她说闻斌发病了,四处寻她,无法沟通,具有攻击倾向,对她的执念到了病态的地步。一旦说了,他们三人之间这无解的关系便会残忍地压在叶芸身上,将她压垮。
最终,叶芸还是通过这种方式发现了。
她以为事情说开就好了,也许闻斌难以接受,也许会深受打击,也许他们的关系需要缓和一阵子。却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她没有见过这样的闻斌,他失控的样子让那些白闻赋精心编织的前路忽然起了大雾,渺茫得看不到尽头。
张裁缝焦急地站在门口张望,看见白闻赋将叶芸带回来,悬着的心总算落定了。
把叶芸送到裁缝店,白闻赋同张裁缝说“给你添麻烦了,她先在你这待会。”
“没有什么麻烦的,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白闻赋看向叶芸,她对他点了点头。
张裁缝将店门关了,回过身倒了杯热水塞到叶芸手里,她接过杯子的手腕轻轻发颤,张裁缝瞥见了手腕上的淤青,眼角湿润。
叶芸低垂着视线,看着杯中寥寥热气,从热水看到了冷水,她忽然出声问“你说他哥搭了条命才给他换来的工作,是什么意思”
张裁缝深吸一口气,缓缓叹出“他大哥当年那个案子被重审,牵扯出原单位,事情闹大后,他们单位提出给他一些适当的补偿,他拒绝了,要求给他弟安排份工作。”
就这样闻斌才能去跑船,他这份工作,许多人挤破头都想去。如果不是白闻赋一再坚持,一趟又一趟往单位跑,找领导谈判,闻斌很难争取到上船的资格。
后来白闻赋成了无业游民,闻斌有了正经单位。
他将唯一的一次机会,用命博来的机会给了闻斌,他对闻斌亦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