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槿抬头,额前一缕碎发落在银丝边眼镜上“你家的事情确实不好处理。”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中间的梨花木桩茶台上的热茶间涌出袅袅白雾。
颇具禅意的古琴声荡漾在竹舍间,窗外飞鸟抖落羽毛上的水珠。
这是一家位于郊区山涧的茶舍,只对会员开放,而会员需要每年缴纳天价的会员费。
顾明安叹了口气,说“磬秋是指望不上了,雪亭也是个爱耍小性子的。我本来还想让他们接手一部分家里的产业,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陆朝槿与顾明安年幼相识,两人又性格相仿,一直是无话不谈的莫逆之交。
顾明安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与陆朝槿的关系要比和自家亲兄弟的还要亲。
“自己担着吧,”陆朝槿笑了笑,“给他们,你这种爱操心的人也放心不了。”
顾明安自嘲一笑“也是。”
他轻轻啜饮一口红茶,忽然想到了什么“朝槿,你要找的那个人,有点眉目了。”
因为并没有当成重要的事,因此顾明安提起时非常随意。
然而,他眼前的俊美男人却一改方才惰恹的模样,眼中的光芒亮了起来。
顾明安有些讶然,说“不确定,但我找到了当年经手办孤儿院那件事的人,一旦有新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
陆朝槿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顾明安见他反应,愈发觉得不对“之前没问你,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他还活着”
陆朝槿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除了工作,顾明安就没见他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过。
“前几天,报刊亭在拆掉之前,我回去看过那个在里面卖书刊报纸的大伯,”陆朝槿揉了揉眉心,“大伯说他来帮过忙。在这之前,我也以为他不在了。”
“是你之前送到医院治疗的那个阿叔”顾明安惊了,“可是他不是视力有问题吗,说不定他认错人了。”
“不会。”陆朝槿语调很轻,但语气却笃定而坚决。
“如果他还活着,你是想资助他”顾明安听陆朝槿提起过一些以前的事。
“不,”陆朝槿神态平静,却吐出了惊人之语“我答应过他,我会和他结婚。”
顾明安
“阿嚏”蒲砚莫名打了个喷嚏,心想
谁在背地里骂劳资
“管家,给我泡杯花茶端到我书房,平时我喝的那种。”顾峥的声音从远处餐厅里传来。
“好的。”蒲砚立刻起身进厨房。
在这个家里,顾峥喜欢喝花茶,顾大少喜欢喝普洱,顾二少喜欢喝美式咖啡,顾三少林知墨喜欢喝柠檬水,顾雪亭foo他大哥,也说自己爱喝普洱。
总而言之,柜子里摆着数不尽的各种饮品,蒲砚多看一眼都要头疼。
好在不是他泡,他只负责搬运到书房。
“女佣姐姐,谢谢你啊。”蒲砚接过精致茶托,顺口道谢。
女佣姐姐也不过是二十多岁,肤色黝黑,挤眉弄眼低声说“今天小少爷又和三少爷在家里碰上了,但是小少爷什么都没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蒲砚望着她,颇有些想吐槽又不能吐槽的憋屈感。
顾磬秋去欧洲参加研讨会后,顾家短暂地进入了一段平静的时间。
可蒲砚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首先,顾雪亭那边没憋好屁,按照他所在的那本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