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董卓之乱,跟随本初公逃出长安,助其去取得冀州,深感本初公知遇之恩,如今公却病重,我说什么也要将这场大祸消弭。”
“至于我出城的时候,可让审配代我。”
袁尚听了,颇为意外道“审配”
“先生不是和他有过龃龉”
“而且他的侄子,可是有勾连曹操袁谭的嫌疑,我若用他”
逄纪解释道“正因为如此,审配才会拼命证明他的清白。”
“我前日已经亲自登门,和其和解,也和他摊开讲明冀州的危难,我相信他于公于私,都会想明白其中的利害。”
袁尚听了,感动道“尚深感先生苦心,但是”
他还是心有疑虑,因为逄纪对他来说极为重要,要是让其出城,万一
而且逄纪为什么宁愿推荐和其有过节的审配,也不推荐许攸
许攸不是更得阿父器重吗
他还在犹豫间,有侍卫飞速上了城头,在袁尚耳边悄然说了几句话,袁尚听了,脸色大变,连忙带着逄纪下了城头,坐上马车便往袁绍府邸赶去。
袁绍府邸里面,华佗正一脸凝重地给袁绍施针,他下手如风,在袁绍上身四肢连着下了几十根金针。
虽然他将大部分血脉截住,但袁绍嘴角仍旧是不断溢出鲜血,面如金纸,奄奄一息,身体不住抖动,眼看就快不行了。
华佗一发狠,又拿出一套银针,对着袁绍顶门针了下去,看得门外的谋士们面容失色。
不过幸运的是,袁绍原本颤抖的身体,竟然慢慢平复下来。
华佗擦了把汗,退了出来,用铜盆里面的水洗了洗手,谋士们趁机凑了上来,许攸悄声道“先生妙手,是不是已经度过危险了”
华佗犹豫一下,低声说道“从这一刻起,我就做不了什么了。”
一众谋士听了脸色大变,华佗的话很清楚了,袁绍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偏偏是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候
想到城外暂时被击退的曹军,城内城外对峙的袁氏三子,众人就口中发涩,如今邺城形势之差,尤甚于黑山军偷袭邺城那次
脚步声响,袁尚提着长袍下摆,匆匆冲了过来,一众谋士连忙上去,低声解释了情况,袁尚听了,脸上更是惊惶。
他赶紧冲入屋内,看到刘氏在一旁向自己使眼色,连忙靠近榻前,对着紧闭双目的袁绍轻声呼唤了几句。
过了好一会,袁绍才缓缓挣开眼睛,他极为艰难的侧过头来,用模糊的视线中分辨出来人,便开口道“显甫,你来了。”
他一说话,嘴角的血便流了下来,袁尚忍不住哭起来,“阿父,我在这里,不要说话了。”
一旁的刘氏听了,心中一急,赶紧对袁尚使眼色,却发现袁尚根本没有看向自己,连忙上前跪在袁绍床榻前,低声道“夫君,外面的谋士们都在等着,要让他们进来吗”
袁绍听了,手指微动,艰难道“让他们都进来。”
不多时,许攸荀谌,审配辛毗,逄纪淳于琼等人,都进来跪了一地。
袁绍如今眼前已经模糊一片,只能从众人话语声调分辨出来人,他一张口,嘴角的血便流了下来,袁尚大急,刚想说话,却被刘氏拉住了袖子。
袁尚愕然回头,却见刘氏低头看着地板,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向袁绍,咬紧了嘴唇。
袁绍喘息几声,才艰难出声。
虽然他的声音很微弱,但却很清楚,“从今之后,显甫为袁氏家主,冀州牧统领四州兵事还望诸君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