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投向袁熙身边的吕玲绮身上,发现吕玲绮耳朵里面还是塞着两团麻布,知道对方的耳鸣头痛症又犯了,正在强自忍耐。
他心中叹息一声,吕玲绮个性太过要强,按她的状态已经不适合上战场,怎么也要静养个一年半载,但自从打下合肥后,袁熙军就一直没停下来,所以也无法吕玲绮休息的地方。
高顺心道这次要是保住邺城,只怕自己得找个机会,好好劝劝吕玲绮了。
河岸下面,已经演变成了两军对射的局面,袁熙军在船头放箭,占据了高处,曹军被压得大部分时间只能躲在木栅后面。
但弓箭毕竟不能决定胜势,乐进于禁打定主意,只要对方不攻打寨门就不露头,他们听着对方弓箭射在营寨木栅的声音,心道你们尽管射,等天黑这边找人把弓箭都收回来,明日再全都还给你们
过了个把时辰,乐进于禁发现对方射出的弓箭越发稀疏,攻打营寨的兵士也退回到河岸上,登船修整去了。
两人登上木楼远眺,发现连徐晃的那支骑兵,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于禁出声道“会不会他们去东阳,找高览出兵,两边夹攻我们”
乐进听了,不以为意道“高览被我射伤坠马,我不信这几天他能把伤养好。”
前些日子,高览带兵占据东武阳阻拒曹军却遇到了打城的乐进于禁,他自恃自己这边有骑兵,便带兵出城突袭,结果和于禁大战时,却被乐进从旁暗箭偷袭,负伤坠马,被部将救了回去。
乐进于禁趁机掩杀,高览军士损伤大半,逃回城中,紧闭城门防守。
乐进于禁本来就是为了牵制冀州军,主要还是保证仓亭津在两岸的粮草辎重运输,如今见对方死守城池,也不恋战,便退了回来。
因为他们已经接到了探子的急报,说很可能袁熙军从水路过来,是袁氏三子中最先到达的。
他们接到命令,务必让两人阻拒住袁熙的船队,不能让其越过苍亭津攻击西面沿河的范县,濮阳,白马几座大城,因为那边才是曹军整点布防所在
两人接到曹操的命令后,便开始召集兵士,用石块阻塞河道,但两人也知道完全堵塞黄河的后果,所以把石头填满河床,离水面还有一尺时候就停止了。
这样一来,河水能够流动,又不至于彻底将河水堵死以至于决口,而用其阻挡战船,却是正好合适。
两人站在木楼上,看着远处袁熙军兵士在船上忙忙碌碌,乐进出声道“这样一来,他们船队便全部困在这里,进退不得。”
“我猜他们下一步的计划,便是掉转船头,退回几十里外的阳平东阿等地段,只有那些地方才适合登陆。”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就会耽误大量时间,只要我们中途截击,或者断其后路辎重,便可以拖延住他们了。”
于禁总觉得乐进些过于乐观,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
对面可是凶虎,几句话就坑得自己这几年在曹营饱受怀疑,至今不敢抬头做人的阴险之人
想到这里,于禁就想吐血,自己不就是在在东武阳和袁熙说了几句话吗,当时自己根本不愿意搭理对方,而且对方邀请自己赴宴以及送的财货,自己都拒绝了。
但事后却有种种传言,说自己和袁熙交好,而且两人同时失踪过,据说是私下见面密谋了
面对越传越恶劣的谣言,于禁欲哭无泪,这是哪个丧良心的造的谣
战场安全下来,远远有声音传来,让于禁从回忆中惊醒过来,他盯着远处河道里面的船只,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