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袁熙也有些头痛,自己敲山震虎,没想到许攸这么胆小,自己本来还想留着他有用呢
想到这里,他扭头对孙礼道“你去把奉孝先生叫来。”
许攸听了一急,忙道“攸只是私下想和公子说几句话。”
袁熙听了,请许攸进屋坐下,让孙礼先出门避让,方才开口道“子远先生此来,是有什么紧要军情吗”
许攸见袁熙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吞吞吐吐道“攸先前和公与有些龃龉,当然,其中有些过错,乃是攸疏忽所致”
袁熙打断他,摆摆手道“先生和公与皆不是因私废公之人,人孰能无过,些许小小过错,何须如此”
袁熙越是如此说,许攸越是心虚,擦汗道“也不算很小,有些钱粮缺漏,虽然攸竭力弥补,还是有些差错,都是下面有些人太过贪心,攸制止不住”
袁熙听了,微笑道“是不是底下人收了钱,却把黑锅扣到上面的人身上”
“这些小吏太过可恶,自己作恶不说,还污蔑上官,我到时一定严查,将其抽筋剥皮。”
许攸再次心脏骤停,他贪墨钱粮,岂会是亲自过手
自然是下面小吏经手,盘剥贪墨,账目作假,然后将大头孝敬给上司属官。
属官再扣留一部分,然后再度上交给上司,层层上递,才落到许攸手中,这样见者有份,谁也逃不了干系,自然互相隐瞒。
许攸这套东西,已经是官场里面的潜规则,既不脏自己的手,又能让所有人得了好处,皆大欢喜。
如今袁熙却是要说从底下查起,让许攸一时分不清,是袁熙开玩笑安慰自己,还是真要这么做
许攸心里正七上八下,郭嘉却是走了进来,笑道“久闻子远好酒,怎么能不来嘉痛饮”
“我在颍川之时,就久闻子远先生大名,如今得见,怎能不敬先生几杯”
郭嘉转向袁熙,“公子不会怪罪嘉擅自做主吧”
袁熙笑道“先生来的正好,这些日子子远先生劳苦功高,按道理也是我该摆酒感谢才对。”
他一招手,便有婢女端上酒菜,其余有陪酒的,有献舞的,一时间场面热闹起来。
许攸被郭嘉灌了几杯酒,也没法和袁熙再明说了,只得暂时撇开心思,和郭嘉对饮起来。
袁熙心道郭嘉来的真是及时,许攸也不是个好忽悠的,正好郭嘉能帮自己遮掩,让许攸拿不准自己的真实想法。
自己要的就是让许攸心里没底,战战兢兢做事,从而不敢在这个时间点搞事。
许攸确实是个雷,但让他什么时候爆,如何爆才能发挥最大作用,才是袁熙想要的。
他见许攸和郭嘉相谈起来,找个借口说身体不适,便先行离席,让这两个顶尖谋士互相拉扯去吧。
他走出去时,见孙礼还站在门外,手按刀柄,便即笑道“你倒是实在,今晚用不着你刀出鞘,别这么紧张。”
屋内正在倒酒的许攸把手一抖,酒壶嘴一偏,倒地满桌就是。
郭嘉醉醺醺地拉着他的手道“子远先生醉了”
“嘉别无所长,唯独在酒量这一点上,要比先生强一些呢”
许攸心道强伱个头,我就是没心情喝而已,看把你能的
然而他知道郭嘉是袁熙谋主,也是个得罪不起的,当下强笑道“奉孝先生智计百出,助使君立下了赫赫功劳,攸自愧不如啊。”
郭嘉打着酒嗝,摇头道“先生此言差矣,先生之才,百倍于嘉,只是没遇到好机会而已。”
许攸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