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出声,侯氏也不敢抬头,只能趴着,身体微微发抖。
袁熙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侯氏的衣服被这个动作撑地极紧,身体曲线毕露,披散的秀发中间,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颈。
袁熙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咳嗽了一声,吓得侯氏身体一颤。
袁熙出声道“你先起来吧。”
侯氏这才慢慢直起身子,跪坐在地板,仍是不敢抬头。
袁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便道“我听说夫人幼子当日火中呛了些烟雾,到现在还未好”
侯氏听了,眉宇间多了一丝忧色,但仍答道“谢公子费心,奉孝先生已经找了医士开了药方,妾刚喂了药哄其睡下。”
袁熙见侯氏说话间仪态端庄,轻声细语,颇有大家风范。
他出声道“蓟侯可惜了。”
“夫人很恨我吧”
侯氏听了,轻声道“不,公子做的事情,妾万分感激。”
“先夫是个很执拗的人,公子不惜冒着危险救了我们母子,让妾很不明白。”
“公子为什么会救仇人的家眷”
袁熙心道当然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公孙瓒若能活下来,未必不能用来牵制辽东的公孙度势力,但公孙瓒死了,那便只能利用其家眷了。
但他这话不能明说,只得打马虎眼,“蓟侯也算是英雄,和家父争夺天下,也很难说双方谁对谁错。”
侯氏听了,有些惊讶,忍不住抬起头来。
袁熙发现,侯氏确实长得很漂亮,应该还不到三十岁,而且保养的很好,身形苗条,容貌颇有韵味。
侯氏见袁熙看了过来,忙又低下头去,说道“先夫死后,妾一直觉得愧对于他,想要一死了之,奈何没有勇气,数次想到幼子,便苟活到现在。”
“恰好看到木楼,却是让妾想到当初的望楼,都随着一场大火,烧得灰飞烟灭。”
“妾便想来看看,不期遇到公子,妾甘受责罚。”
袁熙心道什么责罚都可以
他压下内心的邪恶念头,说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夫人勿放在心。”
“说来夫人之父,原本是涿郡太守还认识子干卢植先生”
侯氏听了,眼中浮现出了回忆的神色,轻声道“先父前几年便去世了。”
“家父确与子干先生交好,在涿郡士人中也颇得人望,妾未出嫁时,家中常有士人往来高谈阔论。”
“但家父去世后,先夫不喜士人,慢慢便不太来往了。”
袁熙心道这关系倒未必用不,便道“夫人辛苦了,若将来我想见见涿郡士人,可否借用夫人家父名号”
侯氏自然不敢拒绝,当下应道“愿为公子效命。”
两人一时间无话可说,气氛陷入了沉默,侯氏低着头,背心微微有汗渗出,心跳渐渐快了起来。
袁熙突然身子一动,吓得侯氏身体微微一抖,结果袁熙开口道“劳烦夫人了,请夫人先回去吧。”
侯氏这才放下心来,她倒退着往后退去,想要踩着楼梯下去,却是一脚踏空,不禁惊呼一声,身子就要掉落下去。
袁熙猛地探出手,将侯氏手腕一把拉住,侯氏才稳住身子。
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想起当日在望楼面,自己冲过木板时,也是袁熙将自己拉过去的。
两人就这么停了片刻,袁熙这才出声道“请夫人踩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