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瑞兆在旁边咬着野果,含糊不清问“小七姐你送的什么不会是彩礼吧。”
张小七开心地大笑,配合着揶揄“是啊,就是我给若菊的彩礼,我早想把她娶回家了。”
“厉害了,”于瑞兆撑着下巴,笑得副懒状“你们俩个女人,这么多年都没分开过,要我说,你俩干脆都别嫁人了,这样凑合着过一辈子也挺好。”
路过的于父重重敲了下他脑袋,“说什么蠢话呢”
于瑞兆顿时趴桌揉头呼痛,张小七捧腹大笑,被逗得开心得不得了。
也许是友人的这份尽情的快乐感染了她,于若菊突然觉得,这个将来的新年,也许并不像想象中那般煎熬。
傍晚十分,于若菊就帮娘把碟碟盘装的腌渍的咸肉、腊肉等等,搬上了桌。
于瑞兆蹲在长凳边上,还在和手里的一坛酒做斗争,坛口封的很死,半天弄不开。
到最后还是没辙,只得溜出去借工具,又跑回来,才顺利给于父满上酒。
开饭了,只方桌,家四口坐在一起,有模有样地相互祝贺新年。
于瑞兆扯着嗓子嚷着,充满了少年人的味道。
父母都在乐呵呵地笑,于若菊敛眼,抿了口茶水。
于母没坐两分钟,又回了厨房,于若菊也如往年跟过去,看看有无需要帮忙的地方。
端了两回盘子后,于母让女儿回席,自己留在厨房炒菜。
于若菊也听了,坐到自己位置上,不过目光总是向外看。
尉迟文说要给她一个惊喜,以她对尉迟文的了解,说不定就直接杀到她家来了。
这不是没可能的事情,毕竟尉迟文早就说过,太子在宫中不能出来,铁嘎去了成都回不来,东京城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果不其然,当大门口一闪而过一个身影的时候,于若菊和家里人说了声,便走出去,看到站在大树后的那个人影。
“你吃了吗”他笑着问。
于若菊回了两个字“在吃。”
尉迟文又回“明年咱们起吃,你就坐我旁边。”
于若菊
刚要告诉尉迟文说不可能,于父已经在里面叫了她名字“若菊,你干什么呢。”
于若菊只好回去,好在尉迟文没有跟着进去。
于父脸上在顷刻间冒出谴责和不耐烦“吃个饭都不安生瑞兆年纪小贪玩就算了,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连个定性都没有,还往外跑不知道干什么,再说瑞兆已经有了相中的女孩儿,你呢准备什么时候嫁出去,我在工地上有个工友”
于若菊始终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没有将于父的话听进去。
倒是于瑞兆变得尴尬和不安起来,他转转眼珠子,瞧瞧姐姐,又偷瞄了父亲两眼,欲言又止。
饭桌上的气氛下子变得有些僵。
等到于母上端着蛊热气腾腾的炖肉上桌,才缓和稍许。
对几分钟前的微小冲突,她并不知情,但于瑞兆却等这刻等上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才说“爹,娘,我要和你们说一件事。”
还未说到正题和重点,他自己的脸先变得有些发白。
“什么事”于父搁了筷子。
“那个”但凡还要脸皮,一个始终没被揭穿的谎言,就像是一杯不致死的毒药,让人越来越痛苦。
于瑞兆实在不想再这么瞒下去了,趁着除夕大家情绪还不错,他只想把什么都抖干净。没有过多的犹豫和挣扎,他说“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