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送的,对吗”铁喜知道赵姝想要表达什么。
赵姝点头。
在大宋的上流阶层里,给夫人小姐们送一壶白玉美酒是男人对她表达好感的意思,不知道是谁先这么做的,反正从前朝起就有这个传统。
夫人小姐们如果接受,就问小二要两个白玉杯都斟满酒,男人自然而然就会坐过来,从而发生一段风流往事,如果不接受,则不需要管这壶酒。
铁喜只是没想到,谁都看到赵姝是他带着进来的,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给赵姝送酒。
这就是摆明挑衅了。
铁喜冷笑,准备转身,却被赵姝拉住袖子。
“世,世子殿下。”低着头的赵姝微微昂起头,用怯懦的眼光看着铁喜,摇了摇头。
和有着哈密国以及官家做背景的铁喜不同,赵姝从小在北海郡王府就是被遗忘的女儿,从小到大身边连个专门服侍她的丫头都没有,再加上总是低头弯腰,整个人就显得更自卑怯懦了。
被铁喜选中后,她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整个郡王府的中心,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吃食,来自父王的关心,丫鬟们的谄媚,还有从来只出现在别人身上的首饰和华美的衣物,变成了她的日常。
她深知这一切都是铁喜带来的,也清楚,从今往后,自己就要为了铁喜而活,所以父王和嬷嬷们的话,都深深记在心里并身体力行为太子着想。
对方不知道铁喜和她的身份,在这样一栋高档的酒楼里做出这种事很正常,如果铁喜和对方发生冲突,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传遍整个东京城的勋贵圈子。
不会是什么美名,所以没有必要。
不用理他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她眼神里透露出的意思,也是她一直习惯的生活。
赵元休不是一个好人,是个典型的享乐主义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的富贵维持下去,所以当赵姝从生下来起,她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工具。
对待工具的态度是随意的,尤其是一个不怎么好用的工具,主人的态度也会影响到下人们,所以赵姝和普通的大宋女子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不用为生计发愁。
某种程度说,她甚至不如寻常大宋女子,至少寻常大宋女子不会总被欺负,遇到事情时也敢拿着自家的家伙事儿狠狠砸在那个人的脸上。
默默接受是对的,只是被欺负的话,忍一忍就过去了,如果做出反抗,就会被欺负的更惨。
和太子的名声相比,这种微不足道的挑衅她觉得根本无足轻重。
赵姝是这样想的。
铁喜不用想都知道小姑娘想的什么,所以说他更喜欢和尉迟文铁嘎这些哈密来的人待在一起,一个处于大建设时代的国家,里面出来的每个人都充满活力朝气。
暮年的大宋,尤其是像赵姝这种有点身份的大宋人,做事总是瞻前顾后,想着这么做有没有利益,有利益,那就做,没利益,那就不做。
这是豪门世家的生存法则,千百年无数反抗失败的例子证明了他的正确性,但正确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心甘情愿的接受。
铁喜更喜欢铁心源的生存法则,想做什么,先想后果,能承受,那就做,不能承受,就再思考一次,会掉脑袋吗
会,那就不做,天大地大,活着最大。
不会,那有什么好怕的
大丈夫横行天下,好男儿四海为家,老爹不就用行动证明了这句话的意义。
赵姝拉住他的袖子,一方面是为了他的名声考虑,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