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自然不会帮着赵允让背黑锅,抱着手道“汝南王请人在家中放火,老臣实在是想不明白。
要想扑灭火势,还要请问汝南王,张探胜使用了什么引火物,总不会是猛火油吧也只有那东西是水泼不灭的引火物。”
听到猛火油三字,赵祯的神情立刻就变得阴冷无比,比冰珠子还要冰冷的话语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汝南王,你说说,你家因何会藏有猛火油”
赵允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回答道“陛下明见,老臣家中绝无猛火油一类的军械,此事老臣可对天发誓。”
“灭火之后再说吧,包拯”
“臣在,既然水泼不灭,那就用沙土吧,朕听说能灭猛火油者唯沙土而已”
包拯领命而去,赵祯独自站在车架上,看着火焰冲天的宗正府对跪在地上的赵允让道“宗正府的风水已经冠绝东京,你再请龙虎法师为你堪舆风水所为何事”
赵允让大骇,膝行两步急忙道“今冬荷花池荷花枯萎”
赵祯看了赵允让一眼道“冬日荷花本就该枯萎,即便是温暖的杭州此时荷花也是枯萎的,你强行在冬日催开荷花本就违背了天时。 上天降罪与你也是顺理成章,汝南王,你今年时运不济,先是猪拱危楼造成西水门百姓流离失所,再有烈火烧你府邸,难道你还不知悔悟吗”
赵允让不敢搭话,只是不断地磕头谢罪。
赵祯平复了心心头的厌恶感,挥挥袖子道“既然获罪于天,那就带着全家去通天观诵经祈福,宗正府白荷不开,不得擅离。”
赵允让全身瘫软在地,抱着车辕哀求道“求陛下开恩,老臣身体羸弱,幼子如今又是痴痴呆呆,经不起通天观苦修,求陛下饶过老臣一次。”
赵祯拂拂袍袖,并不理会赵允让,在侍卫的簇拥下向前走了百十步,对指挥救火的包拯道“不能让大火蔓延开来,需要人手就去调用,必要的时候拆掉周围的房屋,也要隔绝大火。“
包拯连忙道“老臣遵旨,请陛下离开险地,老臣定然不会让大火蔓延开来。”
赵祯点点头就重新上了车驾,没有绕开火场,而是沿着御街忍着炙热,缓缓走进了朝天门。
当拉着杨怀玉的马车进了东京城的时候,杨怀玉身上已经插满了银针,这些银针都是最粗大的那种银针,银针是中空的,淤血从银针的尾部缓缓地流出来,最后滴在盘子里。
瘸腿老兵呵呵笑道“大郎此战虽然吃了很多苦,对咱们杨家却是天大的喜事,老太君听说你的苦战经过后,就一直嚷嚷着要见杨家新一代的杨无敌。”
杨怀玉咧咧嘴痛苦地道“可惜能不能拿到魁首还是未定之数。”
瘸腿老兵笑道“有这一战足矣,至于能不能获取魁首无关紧要,你这一战在陛下面前杀出了杨家的威风,有这一点还要什么
呵呵,亲家公苏老爷已经登门向夫人表示祝贺了,两家商定,一旦少郎君的伤势恢复,就立即迎娶苏家小娘子”
杨怀玉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白痴一样的微笑。
见不得这一幕的铁心源和巧儿刚刚进城就跳下杨家的马车,铁心源重新攀到包子的脖子上,急不可耐的要包子快点去御街,好去看看宗正府到底被烧透了没有。
御街已经乱成了一团,全东京火巡铺的人都赶到了这里,送水的水车当当当的响着铃铛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不断地把水送到宗正府。
往日华丽辉煌的宗正府大门已经被浓烟熏得焦黑,厚厚的漆皮被大火烤的不断冒泡,转瞬间就有火苗从油漆上面冒出来。
火巡铺的喷水车立刻就把水浇上去,把火苗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