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他是老公子,主要是他颌下的三绺长须让他不是很配公子这个称号。
在铁心源的幻想中,洛水公子至少应该是一位白衣翩翩的美少年,无论如何也要和洛神相匹配。
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实在是让人生不起敬意。
建造高楼的管事连忙围过去,小声的把工地上发生的怪事给洛水公子讲述了一遍。
洛水公子皱着眉头来到池子边上厌恶的瞅着那一池子红艳艳的池水,对一个专精营造的高手来说,神仙鬼怪的存在意义对他并没有多少威慑力。
当铁心源看到洛水公子从水坑里捞出来一些血水,而后放在鼻子跟前仔细的嗅,就掏出一根三寸长的铁刺,想都不想的就刺进了老梁的大腿后侧。
老梁惨叫一声,习惯性地用力把自己的左腿踢了出去,站在他前面的一个汉子就应声向前扑出去,还好,有洛水公子挡着他没有掉进水坑,而洛水公子却连着手里的木盆一起掉进了水坑
暴虎一样的老梁站在人群里破口大骂,瞪着一双牛眼虎视眈眈的到处寻找那个刺了自己的人。
铁心源脸上的茫然之色非常的自然,担心的瞅着暴怒的老梁,有些害怕的连连后退,老梁根本就不怀疑铁心源,而是把目光盯在一个平日里和自己不是很对付的壮汉身上,二话不说,砂锅大的拳头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人群立刻就乱了,高楼管事们忙着把白衣白袍的洛水公子从坑里捞上来,而老梁却和那个不知名的大汉斗殴的难解难分。
那个好不容易把身子洗干净了的年轻汉子裹着一块破麻布,指着在血水里扑腾的洛水公子大叫道“我就知道,这里不干净啊。”
说完话就一溜烟的跑的不见了踪影。
恐惧是可以传染的,年轻汉子跑了,别的百姓即便是不相信这句鬼话,还是不由主的不断后退,这件事与自己无关吗,如果为别人的事情招惹了太岁,实在是不划算至极。
铁心源回到了汤饼店,见母亲伸长了脖子朝那边看,就笑道“水坑里的水不知为何变红了。”
“他们冲撞了太岁”
“您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有人从店前面跑过去,口口声声的喊着撞太岁了,娘听得真真切切的,如何会不知道。”
铁心源嘿嘿笑道“我们总共有六十位太岁呢,撞见一个半个的不奇怪啊,只是那个白袍洛水公子真的落水了。”
王柔花叹口气道“但愿他们真的是触碰太岁了,要不然,那些人就没有活路了。”
铁心源沿着母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对面的屋檐底下,蹲满了人,扁担靠在墙边上,密密麻麻的。
“高楼一旦修建起来了,那个货运码头就会关闭,他们会重新修建一个更大的码头,只是那时候,码头不再是停货船的地方,会变成停靠画舫的好地方。
这些挑夫也就没了活计了。”
“他们现在就没有活计了。”
“对啊,儿子,他们平日里忙的不可开交,怎么这些天一点活计都没有了”
铁心源坐在母亲的对面笑道“如果这些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到时候谁去找修建高楼的人的麻烦
水坑里见血水不过是人家的第一步,天知道人家的第二步是什么,等到高楼坍塌的时候,西水门也就到了大乱的时候了,娘啊,再有七八天我们家就歇业吧。
眼看就道十月一送寒衣的时候了,该给我爹烧寒衣了,您不是说今年要多给我爹烧几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