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逼着唐代名家韩愈、柳宗元等人倡导“古文运动”,回归通俗古文。
然后在新文化运动之后,白话文淘汰了文言文,再次来个螺旋上升。
这才有了现代口语和书面语非常接近的特点。
到这个时候,文章的技巧,立意的展现,已经和过往的文字形式大不相同。
一言以蔽之,就是语言不断发展变化。
它的总体趋势总是倾向于方便易用,而不是含义丰富或者准确传神。
好比说压轴,明日黄花,空穴来风等等词语,大家更喜欢望文生义的字面解释,而不是探究其深意,追溯其根源。
而一骑红尘妃子笑之类的读音,的地得的区分等等,也会倾向于大众化的选择,进行简化或者合并。
互联网时代,火星文,表情包,拼音简码,行业黑话,梗词等等更是泛滥成灾。
这遵循着物理上的熵增规律,要花费力气去做功,维护,才能正本清源。
放任发展,必然是渐趋简单,浅白以及混乱。
众人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困惑。
“这么说来,罗兰先生您的预测是这种金文的魔法共鸣效率会比甲骨文要低”
“确切来说,是的”
“那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样,还要推出”
“我这么做,当然是有我的深意。
据我预测,赛里斯语一直向后发展搬运,将会逐渐和其他高魔语言持平,或者仍然保持一些略高的意义。
但请不要忘记,单纯只论魔法共鸣的效率,其实没有太大实际意义。
共鸣率是魔法的重要指标,但从来都不是唯一指标,还要看咒语的灵活组合,文章的结构,语法的运用等等
以前段时日,我的朋友泼伊特斯魔改的无衣战歌为例,运用了很多吟唱的技巧,这远比普通的咒语更加冗长和复杂,还需要更高的专注。
这是一种意指作用的堆叠效果,属于累积性的渐变,也有和声,合唱等类似歌咏的超魔技巧,实现群体性的共同施法
和战歌吟唱过程当中生效不同,很多法术的效果,都要在咒语完成的那一刻才能涌现。
而恰好,结构语言学当中的能指与所指,以及它们之间所构成的能指链,对应着这种关系。
一个能指并不对应一个固定的所指,它们之间是滑动的,只有在这个链条停止滑动,亦或者说能指链中断的那一刻,意义才能明确下来。”
罗兰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笑了笑,道“我说这些,可能不太直观,举个例子吧。”
他伸手指向旁边的莱纳王国萝莎公主“这个、婆娘、不是、人”
众人听着,眉头微皱。
怎么说话一顿一顿,大喘气的,还骂起人来了。
萝莎更是面色一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个宗主国的法爷。
但他立刻又接上“九天”
亚特莱茵的文化当中,有九重天堂的说法,他说的九天大概是这个意思。
但突然提这个,转折未免也太大了吧
刚刚还在骂人呢。
“仙女”
有林中仙女,妖精仙灵等说法。
此仙女彼仙女。
“下凡尘”
咦
众人哑然。
结合前后文来分析,就是欲扬先抑,夸人的意思了。
接下来其实还有“儿孙个个都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