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孩子叫什么”周符问起。
名字想都还没想。我停下手中的奶瓶,孩子吃得急,连忙抱住我的手,把奶嘴往嘴里怼。
“叫孩子。”
所有的孩子都可以称之为孩子,不是吗。
周符的沉默震耳欲聋。
“叫周逃,怎么样”我信口胡编道。
“”
“这辆车是红的,叫周红。”
“”
“待会要上飞机,叫周飞机,周直升,也行。”
“”
“周无名。”
孩子别开脸,哇地大哭起来。
“那你想一个。”我对周符说。
“我读的书不还没有我买的机票厚吗。”我打趣他的话,他还记着仇,小心翼翼顶撞了回来。“我哪里行呐,回到家让爸爸取吧,我的孩子就是他起的名。”
他孩子叫周顾,名字的意义父亲未做解释,顾是我母亲的姓氏,我猜取这个字大概是出于补偿心理。
周符生母,那个散发着罂粟花香的oga,据说早年拿了笔巨款移居去了国外,国外的豪宅也是父亲赠的。
公平对于父亲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仓促的旅途结束,回到家,父亲在二楼起居室等我们。
那间房不大,位置也颇为隐秘,门开在拐角处,狭窄的一长扇。两兄弟前后进入,父亲抬头第一眼先看上了我怀里的孩子。
“宝宝。”他在沙发上张开了双臂。
孩子睡得很熟,沉甸甸地递进他怀里,他掂了掂,便叫佣人抱走了。“回来好啊,都回来了。”
说完,摸起一支雪茄。
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我都通过他的举动来揣摩他的心意。一到内心欢喜,他手便不自觉地找雪茄。
他欢迎孩子们回家。
我和弟弟各自成家,相互间虽常往来,父亲却鲜少再能同时见到我们。这会儿不光俩兄弟,孙辈们也齐聚家中,父亲冷峻的瞳中浸出一层暖色。
他挨个打量他的两个儿子。
我和周符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自小被授以截然不同的栽培方式。我跟随父亲攀登高峰时,周符躺在家中的露天泳池里听古典乐,泳池边漫步着一头项环金链,会发出小鸟叫声的猎豹作为他的陪宠。
我的宠物是头狼。
母亲反对家里饲养这类野生动物,哪怕当初是以救助的名义认养的,他认为压抑了它们的天性,对孩子也不安全,它们后来都被送去了父亲朋友开设的动物保护区。
父亲从不过问周符在校表现,也不关心他取得的成绩,周符是家中精心护育的植株,长年累月地修剪灌溉,开出最美的花,用以撷下来送人。
我的成长氛围则要严苛得多,做不到最好在父亲眼中就等同于失败。我高中毕业考有门a,那天是发了高烧。
“后面那个减号是怎么回事”父亲问我。
“这是输液的针头。”我说。
我得到了一个漠然的扫视。“不用说了。”
周符偏陆向隆不可,父亲曾差我去当说客,因为周符最听我话。我没有严声厉色地教说弟弟,反而推了他一把“你年纪还轻,试试也无妨。”
和陆向隆他尚有试错的机会,长点记性还能重来,跟了父亲安排的人,就没这个机会了。
周符的婚礼上,父亲把我拉进单人休息室,抽了我一耳光。
挨打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