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难受,哭一哭也是好的,好过憋在心里。”
杨之简道,“都是阿兄的错,不要勉强自己。”
晏南镜捂住脸,装模作样的干哭了两声,然后放手下来,“好了。”
杨之简见状哭笑不得,不过见她如今是真没事,勉强算是放心下来。
“对了。”晏南镜想起今夜的波澜,“阿兄你真的不怕把人证给弄没了么”
杨之简摇头,灯下的脸庞上神色“那是什么人证,为了父母妻儿,就算死也不可能把主人给供出来。既然如此,就这么处置算了。他们原本就是下了死手,如今这般也不无辜。而且,也没有什么拉拢的用处。”
不能咬出后面的指使者,更加不会对自己感恩戴德,以至于派上用场。
一点用处都不占,反而可能之后又召来祸端。
这世道蝇营狗苟的小人多,知恩图报的君子少。与其冒险打肿脸做善人,那他还是做个恶人比较好。
杨之简说完,坐到她那边去,他身形还是有些不稳。
望着她,“让阿兄看看。”
她伸手出去,杨之简仔细把她双手翻来复去的查了好几遍,又仔细的给她诊脉,再三确定真的无碍之后,才算放心下来。
“接下来一段时日应该不会有这种事了。”
杨之简轻声道。
一击不成,就已经知道已经惊动了人。派来的没有一个回去,知道杀人不成,也不知道这儿的底细如何,不管如何,短时之内,是不敢再派人过来了。
“等这次事了,你和阿兄一块儿回荆州。”杨之简拧着眉头,最后一丝的轻快都没了。
“原先将你留在这儿,是觉得荆州城内争权夺势的太厉害。现在看来,这儿也不行。”
杨之简叹出口气,“我早该想到的,现如今哪儿都一样,在荆州城内,至少人多。不管是谁,想要动手也要忌惮。”
晏南镜说了一声好,然后看着他的眉头,“阿兄,既然想好事怎么做了,那就不要再皱眉头了。想到了就行,接下来如何走一步看一步。”
她一向这样,想到了如何解决,也就不把事情放在心上了。至于别的,到时候再说。
夜已经深了,冬日夜来的早,离的晚。要到辰时之后才会有点光亮。
杨之简将后面的寝室留给她,自己在前头守着。虽然他已经知道来的这一波人已经全都死了,可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还是自己亲自守着更好。
屋内的漏壶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到了辰时一刻,外面的天色终于有了点泛白的迹象。待到再过半刻,终于浓黑如墨的天一点点褪去,翻出了点青色。
虽然依然还是昏昏暗暗,看不太清楚。但也是天亮了。
昨夜厮杀了好半会,天亮之后终于能善后了。
晏南镜和杨之简一块儿去看齐昀。
齐昀的脸色昨夜看着就不好,天亮之后再看他,脸色比昨夜还要不好。
嘴唇都泛着点儿苍白。
见到晏南镜和齐昀过来,他还支撑着起来,旁边的郑玄符见状,伸手去搀。郑玄符自小到大都是由人伺候,没有伺候过人。一不留神就碰到了他的伤处,让他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郑玄符听到他压低的吸气,颇有些手脚无措的站在一旁。见到杨之简过来,几乎拿求救的眼神瞅着他身旁的晏南镜。
比起没见面几次的杨之简,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