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简的反应和郑玄符大差不差,趴在那儿吐得半死。
肚子里头喝进去的那些酒水几乎全吐了出来。
晏南镜见着吐得差不多,让阿元拿凉水过来,给两人灌下去。
寒冬的凉水说实在话和冰没有什么区别,从嘴里灌进去,齿舌冻到发痛,冰凉的刺痛从嘴里一路顺着喉管往内里去。
昏昏沉沉的头脑霎时都清明了些。
晏南镜松开手,听着两个男人捂住胸口咳嗽不停。
阿元瞧着他们此刻的狼狈凄惨模样,忍不住觑向晏南镜,“女郎,这样不好吧”
晏南镜听到外面已经传来刀戟挥动的动静。
她蹲身下去,一把提起郑玄符,“郎君能动吗”
郑玄符吐得满脸涕泪,呆呆望着她,犹自有些回不过神。
她见状直接松手,让他在地上瘫成一滩。
杨之简那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神志稍微清明点,往门那边看,“外面怎么回事”
“有人打过来了。”
晏南镜见着杨之简没有什么大碍,她拿了兰猗上的剑,守在门口。
外面的人已经打进来了,
这个宅邸并不很大,最重要的是,人也不多。守卫的人不多,这个是硬伤。大门已经前庭中庭,如入无人之境。
然而这种势如破竹,到了院门前的时候戛然而止。
齐昀挑选了个有利地形,站在大门初,门板半开。因为前头实在是太过顺利,以至于到了这儿有点得意忘形,一入门当即被一刀断了脖子。
头颅骨碌碌的滚到地上,在微弱的火亮下,两只眼睛还睁着,露出惶恐惊讶的神态。
没了头颅的腔子喷溅出三尺高的鲜血,然后踉跄几步颓然倒地。
院子的灯火已经灭掉了,屋子里头也是一样。
寒夜里没有是月光,一切都是靠对地形的熟悉,以及对方位的判断行动。
他住在这儿,哪怕没有很长的时间,但也足以他把这座宅邸摸清楚。
尸首倒地发出沉重声响,简直就是沙场上开战前的擂鼓,片刻间,两方图穷匕见。
齐昀占据着关隘,来一个,他杀一个。他下手干净利落,死了两三个,后面的人不敢再往门里冲,径直翻身上了墙。
对此他早已经有所准备,“崔缇”
以少对多,万万不能和市井匹夫一样一对一厮打,只能以沙场上对阵
的方式来。他守大门,至于最紧要的位置就交给崔缇来防守。
崔缇应了一声,早已经拔刀等着,听到人冲过来,毫不犹豫劈过去。
崔缇作为游侠儿能闯出名头,自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游侠儿有时候见官府不作为,干脆直接上去将人杀了了事。
他也差不多做过,就是没有齐昀那样干净利落而已。
屋子里的晏南镜已经听到了外面打斗的动静。她握紧了手里的刀,屏住呼吸。
突然门哗啦一声从外面被人破开,她当即立断,一刀砍下。
刀锋斩开皮肉,触碰到了内里的骨头。再也进去不得。
受了刀伤的人,中刀的瞬间连疼都没有,还能转身过来。这次晏南镜直接用匕首划开了他的咽喉。
她刺中之后,顺势往旁一拉。牵拉之间,腥热的血喷涌而出。
没等那躯体倒下,被外面赶过来的崔缇一刀挑了出去。
崔缇来不及问她好不好,反手把被撞开的门合上,又守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