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样精通,文化习俗上渐渐汉化,与汉人几乎无异。另一类如被罢免的大丞相伯颜那般的守旧派,仇视汉人,他甚至提出过杀尽张、王、刘、李、季五姓汉人的荒唐言论。
她看得正认真,忽听王保保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他说“信我已按照你的要求写好,你尽管派人送去吧,顺便连同我这只玉带钩一起。”
视线里又出现块白玉镂雕鹅首带钩,玉质温润,胜似珍珠,镂雕手艺巧夺天工,这是王保保刚刚从身上取下的,方思阮目光凝滞,却听他继续道,“我父王看到这只玉带钩就知我真假。”
她接过,略带错愕,不明白到了此时他为何还是如此配合。
王保保气定神闲地踱步与她擦肩而过,兀自低头浅笑“方姑娘,我要提醒你一句,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在你的掌握之中的。”
方思阮看着他的背影“你想说什么”
他站定,转过身盯着她道“你太小瞧了蒙古人,也太小瞧了我父王。他在战场上征战了那么多年,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怎么会是个为了私情而罔顾大局的人即使今天是他自己被你挟持,也必不会退让分毫。”
王保保说得很认真,也异常肯定,方思阮瞧得出来。
她心中已然相信他的话,却并不露异色“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小瞧了为人父母者的那一片拳拳爱子之心。他为了元廷能不顾自身安危,但你又焉知他不会因为爱子心切,为了你的性命而退让一步呢”
成与不成,总要试上一试。
总不能被他一语就激得全然失去信心。
方思阮推门离去之际,王保保在她身后缓缓开口“那我静候你的佳音。”
她转身回望,王保保负手而立。
日光明晃刺目,犹如砾玉流金直直射向窗牗,几乎要烤化那层薄薄的窗棂纸,落在了他的身上。乌黑的发犹如染上金纱,扶光似真非真地隐去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清贵的脸上好似徐徐露出了个从容不迫的笑容。
“如果失败了,你记得再来找我,或许我还有方法助你解困。”
他是那样胸有成竹,又是那样确信她必然会有求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