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莹玉听得心砰砰直跳,他刚才可没察觉到厅外有人。她的武功在他之上。
方思阮没有多说,说多了倒好像是她在挑拨离间。毕竟她初来乍到,在他们眼里身份不明,只能点到为止。
聪明人之间不用多说,已懂得对方意思。彭莹玉倒没多怀疑,毕竟他们当前是强弩之弓,对方武功在他之上,若是心存不轨,直接将他杀了,何必多添这么多的麻烦
他们交谈了一会儿,该带的话已带到,方思阮又从他口中了解了一番具体情况后,起身准备离开。
“方姑娘”
方思阮的手刚碰到门时,彭莹玉忽然叫住了她,但她回过头后却又不说了,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彭大师有话直说。”
彭莹玉看着她的脸,迟疑着开口问道“方姑娘与我一故人模样相似。恕在下无礼,敢问方姑娘的父母姓甚名甚何方人士”
方思阮睁大了一双美眸,微微迷惘,试图从记忆当中抽出那天的画面。可无用。或许当时她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孩,那天发生的事清楚记得,但阳顶天和阳夫人的长相已然模糊。也不知自己脸上哪一处长得与他们相似,引起彭莹玉的怀疑。
她说“我自幼父母双亡,并不知他们的身份。”
转念又想既然彭莹玉能认出她来,想必明教当中其他人也能瞧出。今后行走江湖还需多加注意。
彭莹玉闻言失望极了。
阳教主与夫人失踪距今为止已有十八载了,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向。
阳教主消失之后再无人能够服众率领教众。我明教群龙无首,派中高手各怀心思,人心浮动,为了教主之位自相残杀,这些年来分崩离析,再无昔日光景。
他身为明教五散人,如今也出走于此。
明教之中,就属他和布袋和尚说不得抗元心坚,这些年奔走四方,欲做出一番大事业,拯救百姓于疾苦之中。只可惜鞑子兵强马壮,他力有所不逮。
若是阳教主还在,他笼络各路英雄豪杰,大伙儿一起抗元,驱除鞑虏,何愁不能成事
他甫一见方姑娘,一颦一笑皆有阳夫人昔日的风采,倏尔思及当年阳夫人失踪时已身怀有孕。若是诞下孩子,也差不多有她那么大,不由心念微动。
彭莹玉垂下眉毛,叹了口气“是我无礼,勾起了方姑娘的伤心往事。”
翌日一早,弥勒宗诸位都手持武器聚集到了厅内,神采奕奕地等待周子旺发号施令。
周子旺负手而立,神情笃定“诸位兄弟不急,事有转机。有人昨晚相助,抓来个蒙古人,在敌军当中身份重要,目前被我关在了我厢房里。当前我们有人质在手,只消汝阳王收到这封信,定会率兵散去。”
“真的”“太好了。”
也有人提出怀疑是否有用。但死马当活马医,好歹得试上一试。
王骧当下自荐前去送信。他上前从周子旺手中接过书信,正想转身,却被一股力量制住,周子旺捏着信笺的另一头不放手,四目相对,他面色沉沉地叮嘱“王兄弟一路上可要保重。”
“周王放心,属下定会将信送达。”
他前去送信,其余人在里等消息。
约莫两个时辰后,彭莹玉手中提着个男人,将他一路拖进了大厅,白色僧衣一角翻滚间染有血迹。
有人奇怪问“彭大师,这是”
那男人长发凌乱遮面,身上衣服被内劲击到,爆出一个个破洞,血迹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