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淮过于高傲,目空一切的冷漠让他看上去遥不可及,但又平添危险的性感,更容易惹人飞蛾扑火。爱上这样一个人,总是更辛苦一点。
他希望他的妹妹能很轻松地就获得幸福。
陈应淮听出他话语下的未尽之言,眉眼间情绪淡薄,眸光虚虚落在远处。
阳台外,陈羡好捧着书坐在那儿,她整个人蜷在秋千摇篮里,慵懒得像是一只午后休憩的猫,乌黑长发蓬松柔软,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眉眼弯弯,眼尾漾着粲然的笑意,精致轮廓在熔熔灿金中,虚幻又美好。
很娇贵。
陈应淮心想,哭起来应该很难哄。
他一向没什么耐心。
陈应淮收回目光,神情愈发寡淡,侧头和江亦潮聊起正事。
江家曾作为沪市顶级豪门,树敌不少,败落之后,落井下石的人更多。江亦潮连学业都没有完成,回国接手了江家所有的业务。
高楼坍塌,众人哄抢一通,利益让他们双眼发红,尝了甜头,所有人就不希望再出现一个江家,于是极力打压江亦潮。
江亦潮苦苦支撑了三年,实在是艰难。陈应淮看上了江亦潮的能力,也出于朋友间的情义,他打算出手跟他合作,一跃跻身沪市的餐桌上,分一块蛋糕。
江亦潮对他的提议并不反感,反倒格外感激。这三年他步履维艰,一身本事却被压制,颇有种郁郁不得志的憋闷。若是陈应淮不出现,他也想认命了。
但他总是想要恢复家族荣光,给自家妹妹撑腰。
她那个家让人心寒,却因为他们太过没用,也不能让她放肆地生活。
江亦潮看着不远处的女孩儿,三年不见,她少了少女娇憨,眉眼间多了一分乖顺,那是被生活打磨后的圆润,让人格外心疼。
他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和坚定,这次他一定要好好护着她。
陈羡好将一本诗集都看完了,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随手将书往一旁一放,脚尖点着地面,摇篮晃晃悠悠的,格外惬意。
她托着腮,眼神偷偷往屋子里看去。
阳光倾斜,热烈地洒进了暗室,两个长相优越的男人对立而坐。
陈羡好曾觉得无人能比得过的大哥在面对陈应淮时,即便她很不想承认,但陈应淮更胜一筹。
他搭着腿靠在椅背上,袖子松松挽起,黑金腕表折射出冷璨的光,他神态有种游刃有余的松弛感。这种气势,她曾在外公身上见过,只是,相较于江老爷子岁月沉淀过后的温厚,陈应淮身上锋芒更甚,有种杀伐气。
她心神轻晃,想到昨晚听到他们议论的陈应淮,有着狼一般的狠劲,在商场沉浮,年纪轻轻偏又心机深沉。身居高位,为了利益又能舍下身段,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蓦的一道眼神轻飘飘地瞥过来,她才意识到她盯着陈应淮失神,许是脑补后的陈应淮形象过于慑人,她被吓到了。
但她竭力维持心里的慌乱,轻跳下秋千,佯装淡定地逃离了原地。
秋千架晃晃悠悠地倒映在那双漆色的眼眸里。
江亦潮也抽空看了一眼窗外,窗外空无一人。他眼底很明亮,跟陈应淮聊完,他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能投身工作。
这位老同学能短短三年掌权京市陈家,手段能力无不卓越,越深入交流,他越心惊,也越佩服。
“很晚了,应该要开饭了。”
他全程情绪高涨,一点都没注意到时间,一看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