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王瑾珍对这个被自己宠坏了的外孙女十分头疼,“你哥工作忙,还要照顾书瑜,你也不心疼他。”
“我心疼他干嘛呀,让他自己找个人心疼他才对。”纪筱芸笑嘻嘻的,四两拨千斤,把话题顺理成章地直接转到了纪则临身上。
“我都给您添了个曾孙女,他这么多年,到现在都没带个人回来给您瞧瞧,您还不赶快催催他。”
纪则临见纪筱芸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冷笑道“看来你的钱是够花了。”
“外婆,你看我哥,动不动就威胁说要把我的卡停了。”纪筱芸趁机和王瑾珍告状。
王瑾珍看着他们兄妹俩吵闹,嘴上劝阻着,心里却是高兴的。纪则临和纪筱芸十几岁没了父母,那之后,大的一直在国外留学,小的养在她这个老人家身边,经年见不到面,兄妹俩生疏了很多。
之前又经过了周禹的事,他们现在还能这样拌嘴吵闹,她已经很欣慰了。
王瑾珍和纪筱芸聊了会儿天,知道她在国外一切都好,心也就宽了。挂断视频后,她轻轻叹一口气,感慨道“以前是你在国外,筱芸在我身边,现在换过来了,你好不容易回了国,她又跑出去了。”
“您要是想她回来,我就让她回来。”纪则临说。
王瑾珍摆了摆手“我知道她不想回来,是怕看着书瑜心里难受,还有周禹算了,只要她在外面高兴就行。”
纪则临想到周禹,脸色就沉了几分。
“不过筱芸刚才说的话也对,你快三十的人了,是该带个人回来给我瞧瞧了。”王瑾珍看着纪则临,缓声说道“别成天忙工作,对自己上点儿心。”
纪则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声,打趣道“您老是越来越开明了,现在不让学生给我介绍对象了”
“我知道你不乐意我插手管你的事。”
“倒也没有不乐意,只是之前刚回国,才进公司,有很多事要忙。”
纪则临刚从国外回来时,王瑾珍听说他每天和人应酬,进出声色场合,担心他习得商场上的不良做派,就想找个姑娘管住他。她是病急乱投医,那时候嘱咐了自己几个亲近的学生帮着介绍适龄的姑娘,但他一个也没看上。
从前他对相亲摆明了是不愿意的,今天听着却像是松了口风,愿意让她牵线搭桥了
王瑾珍纳罕,正要追问,纪则临的手机响了,是公司里的人打来的。他有工作要处理,王瑾珍就不拘着他,挥了挥手让他去忙,也没问他是不是今天看上了自己学生底下的哪个姑娘。
周一,青城变了天,一场秋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气温大跳水,冻得人直打哆嗦。
晚上,闻月去青水湾给孟雅君上家教课,一节课上完,九点刚过。离开别墅时,雨还没停,她撑着伞往公交站走,夜晚风大,雨水被风吹得往伞内潲,不到一会儿,衣摆就湿了。
走到半路,后头有车灯照来,闻月往路边上让了让,灯光渐亮,但车的行驶速度却很慢,到她身边时停了下来。
闻月回头,这辆车她眼熟得很,就是上回坐错的那辆。疑惑间,车窗缓缓地降下,露出了驾驶座上男人的脸,隔着蒙蒙的雨雾,她却看得分明。
“纪先生。”闻月停下脚步。
“闻小姐回学校”
闻月点头。
纪则临扫了眼她竭力拿在手上的雨伞,说道“雨下大了,我送你。”
“不用了,前面就是公交站。”
“公交车一时半会儿不一定会到。”纪则临看着闻月,稀松平常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