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出到日落,姜潜和薛洋都被禁闭在狭小的“更衣室”里。
他们每只手上都铐着粗重的锁链,锁链另一头固定在更衣室的管道上。这使他们可以在室内自由活动,但不可能走出这间屋子。
这给二人带来了一定程度的不便,比如夜里一方上厕所的时候,另一方必然会被锁链摩擦声吵醒。
姜潜靠坐在休息椅上,低头沉思。
日落的橘红色光影自门口的小窗外斜射进来,在姜潜的眼睑和侧颊染上一抹犀利的色泽。
薛洋正躺在长椅的另一侧休憩。
从昨夜到现在,莫纳特共派人送来两次餐食,一次是昨夜当夜,另一侧是今日黄昏时分,食材单一且有限。
这与灾变后的资源紧缺有关姜潜昨天见到的理想镇居民大多面黄肌瘦、营养不良,说明这里的食物并不充裕。但也不能排除是莫纳特对他们二人的刻意刁难。
除了送餐和守在门口的民兵,姜潜还听到了体育馆内传来的劳作声。
晌午时有孩子们进来玩耍,但很快就被民兵轰走了。
接近黄昏时,劳作声渐弱,人们谈论着昨夜的仪式和各家的近况离开体育馆,而民兵也在这时送来了今日的餐食。
两碗米湖,一碟咸菜,少量的肉糜。
这些东西做得很粗糙,以至于很难让人食欲大增。就连睡着的薛洋也没有立刻循着味道醒来。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姜潜晃了晃锁链,叫薛洋起来吃饭。
薛洋睁开眼,开口第一句就是“老姜,我梦见咱俩在校门口的地摊上撸串喝酒,撸了一宿”
姜潜无动于衷“梦里的串串再香,也不如现实里的一碗米湖,起来吃饭吧。”
薛洋闻言,吸了吸鼻子。
他腾地一下坐起身,双眼放光地盯着门口的餐盘
“老姜你吃了吗”薛洋本能地咽了下口水。
“没,你先吃。”
“一起吧,我怕忍不住把你的也吃了。”
“行。”
两人起身把餐盘拖近,狼吞虎咽地解决了这顿餐食,顷刻间碗碟精光。
吃完后,二人继续靠在长椅上休憩。
“老姜,你吃饱了吗”薛洋忽然侧过头,有些难为情地看向姜潜。
“三分饱吧。”姜潜精准地形容了自己的情况。
三分饱意味着垫了垫底,基本维持在“不饱但也没有感到饿”的状态。不额外补充食物的前提下,这种状态最多维持两三个小时。
两三个小时后,会逐渐感到饿。
“那怎么办啊”薛洋有些无措地看向一脸平静的姜潜,“要找他们谈谈吗照这样下去,我就怕怕我自己”
“这个程度,在不使用超物种力量的前提下,不至于造成失控。”姜潜依旧平静。
他的平静,来自对事态的精准掌控“谈是要谈的,但现在还没到最好的时机。”
“那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机”薛洋迫切道。
“他们有求于我们时。”
姜潜的声音不疾不徐,在狭小的更衣室内回响
“当他们接触到更多超物种玩家,吃到惨痛的教训,他们就会发现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么轻率和愚蠢。”
“我们只需要安静地观察和等待,等他们尝到代价、迫切寻求援助时,就是我们开价的时机。”
薛洋听得有些茫然“你的意思是说,当他们遭遇到吃人的玩家那,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