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没有听懂了吗”姜扬揪着弟弟的衣领子摇晃。
像在用暴怒掩饰自己的恐惧。
终于,少年姜潜青紫的嘴角咧开了一丝笑意。
“你小子这是什么表情我特么可是在揍你”姜扬气得眼角直跳,攥着衣领的手也隐隐有些发抖。
少年姜潜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你最好现在就剁了我,或者弄死我,否则,就别来招惹我。”
“啊”姜扬好像没听懂。
“我说,哥,你敢不敢剁了我”
“特么的,姜潜什么意思想跟我来个鱼死网破,嗯”姜扬逐渐歇斯底里,“你有那个本事吗”
“你总有睡觉的时候吧。”少年姜潜平静地说道。
听到这话,姜扬表情逐渐错愕。
接着是犹豫不定。
最后,攥着姜潜衣领的手,甚至都有了松弛的迹象
然而紧接着,姜扬的双手骤然收紧,瞳孔一凝
“我艹姜潜,你特么真不想活了是吧”
接下来的一幕,少年姜潜被推倒在地上。
姜扬越过他,将弟弟鼓捣的“炉灶”一脚踢翻,恶狠狠踩踏至熄灭,脆皮耗子毫无意外地被踩成肉泥。
不仅如此,他还冲进仓库,从中翻出成摞的小型动物标本那些被杀死后依然保持着生前原貌的生灵,在姜扬的践踏下彻底粉身碎骨。
见此情形,少年姜潜子弹般扑了过去,兄弟俩再次扭打在一起。
画面在持续升级的暴力中切换。
这是姜潜和姜扬兄弟俩第一次冲突升级,针尖对麦芒,一个暴力制裁,一个宁折不弯。
姜潜身体紧绷地坐在沙发里,直至画面中暴力冲突的影像彻底切出,他才逐渐缓慢地松开被攥到发白的手掌。
这段记忆,包括在这段记忆中所有的身体感触,会同步反馈在他身上,压力可想而知。
所幸那时候的姜扬年纪也不大,不然我这会儿的状态应该很糟糕姜潜暗想。
他活动着因为长时间攥紧而僵麻的双手,他的记忆画面仍在播放。
荧幕中的姜潜,转眼间已经长成了青年模样。
这一天,他回到家中,仔细锁好房门,将藏在书包内的物品一件一件摆上书桌
安眠药,钢琴线,手套,剔骨刀,强效清洁剂。
沙发上的姜潜逐渐专注。
高清版的记忆正如实送入他的视线。
姜潜目视着着荧屏,看着自己戴上手套,开始小心翼翼地将整瓶安眠药碾碎,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灼感,在胸中缓慢炸裂。
随后,放映室的灯忽地暗了下来。
屏幕中的场景骤然熄灭。
眼前的空间扭曲折叠,再度展开时,竟已来到了庄严肃穆的庭审现场
一位位身穿黑袍、头戴面具的审判人员高坐在上。
而姜潜所坐的沙发,不知何时已变成犯人的铁板凳,他的手脚都被铁环固定着,无法挣脱。
先前带进来的半截钢筋也不见了踪影
这时,一个有力的声音穿透寂静,居高临下地宣布
“犯罪嫌疑人姜潜,你被指控谋杀兄长,毁尸灭迹,隐瞒罪行。经法庭调查,案件属实,现进入审判程序。”
这声音来自高居审判席位的审判长,他头戴猩红色面具,声音里压抑着愤慨
“请公诉人进行案情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