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的是鬼佬的天,砸不到我们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沈家。”
“沈家我让人辨认过,这些人里一多半是杨家的马仔。”
“如果他们一直抬价叫板,那的确是杨家的手笔。”
“可现在这般情形,看起来也不是沈家人的风格,他们哪来的胆子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我倒觉得他们很敢啊沈老头快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那我们”
“现在不是时候,等外商出局再动手。”
“好。”
“行,我明白,那四哥你自己小心点。”
“嗷,你啊,干啥啊”
“四哥,人带来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活绝对干不成,他相信夫人同样知道。
“嗯绝张了吗”
人群呼啦啦挤进了大门,像奔腾的潮水,涌进闸门。
“得嘞。”
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那头稀里哗啦的,好像在打麻将。
“阿禾自己人打牌你还出千”
他沉默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左轮,转身走出办公室。
“冚家铲,老子都来了,不给钱不行”
走在空旷的走廊里,埃里克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林念禾站了起来,对家的周老四看看她,默默把自己暗杠的红中藏起来一张。
埃里克被拽进了房门。
枪声阻住了人潮,现场陷入短暂的静谧。
“妈的,拿把玩具枪就当自己是爷了”
“操,一个人没招就说招满了,拿不起钱你别写出来啊”
就算他会看错,他也不可能分不清绿色和红色啊
林念禾趁机把牌推散,大度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我先办正事,这局的八千八你记得给我啊。”
不是他想坑沈鸿遵,实在是林念禾给的太多。
“你”埃里克没见过眼前的人,本能地戒备。
格姆公司的大门外,聚集的群众已经有三千多。
妮诗抿了抿唇,与他说“埃里克,你下去,告诉他们工人已经招满了带着枪。”
他走的很缓慢。
大哥迈着大步,三两步冲到埃里克身前,怼着他把他推到一边去,还不忘转头朝身后的人说“咱爷们儿就想凭本事吃口饭,外国人这么唬弄咱们肯定不行上楼,要说法”
他刚想说话,牌桌旁的短发姑娘突然推了牌,极其振奋地指着上家那个戴金丝眼镜的青年“胡了十三幺八十八番拿钱”
埃里克可悲地发现,他明明只是听老板的话办事,并把每件事都办好了,最后上边的决策出了问题,第一个出来堵枪口的却是他。
“要说法”
“我是埃里克。”他用生涩的中文回道。
人群中,突然传出机械碰撞的声音,以及带着嘲弄笑意的声音“前边的爷们儿都让让,老子跟他拼。”
他往他兜里塞了二百块钱,低声嘱咐道“你现在坐沈家的车去码头,家伙扔海里,你直接回家,到家了哪都不要去,明白吗”
因为招不到工人的缘故,这栋办公楼根本没有收拾妥当,因此也没有其他工作人员。
他站在楼梯口,看着那道通往地狱的楼梯,片刻,他果断转身,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三分钟后,埃里克出现在大楼门前,朝着喧嚣不止的人群硬气喊话“我们已经招工结束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