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在对自己时,他的“不敢”绝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尊重,是替她考虑,是情到浓时的克制。
老林同志大概也是明白的苏昀承是他带出来的兵,他了解他。
不过么
“敢欺负我闺女,腿给你打断”
准岳父看准女婿,越看越心烦。
“孩子才刚回家,你大呼小叫做什么”林妈系上围裙,“过来,帮我削土豆。”
林部长乐呵呵地跑去削土豆了。
他不看土豆,只顾着看林妈,与她说工作,与她讲琐事,与她说今天路上轧到颗石头继而展开应该注重道路清洁的严肃问题。
林念禾缩回头,朝苏昀承招手,让他跟自己一起上楼去。
“你别理我爸,他就是嘴硬。”林念禾替老林同志收尾。
苏昀承的嘴角噙着笑“我明白。”
林念禾把衣服放到一边,拉着苏昀承坐下,随手拿了个橘子剥“你这些天还要去工作吗”
“没什么工作了,”苏昀承说,“目前最要紧的任务是陪你。”
“陪我干什么”
“陪你做什么都好。”
林念禾抿着唇笑,掰下一瓣橘子送到苏昀承嘴边“那你明天陪我去拜访一下季爷爷吧”
“好。”
苏昀承吃下橘子,满嘴清甜。
去见季老,林念禾还是有些紧张的。
她最清楚老爷子对她有什么样的期盼,所以
“爷爷,我错了”
一见面,林念禾眼疾嘴,赶在季老开口前直接认错。
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要掉不掉的格外惹人心疼。
季老“”
他还一个字都没说呢
小丫头怎么就哭了
他瞧着林念禾,眉心轻颤。
瞧着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好,必然是这段时间备考累着了。
季老心疼了哪有什么天资卓绝全国状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她说不准吃了多少苦头呢。
老人家当然不会知道,林念禾今日面色不佳,纯粹是因为前几天在火车上折腾的。
她身子弱,稍微累一点儿就是这般模样。
在十里大队的时候,她面色可红润了呢
“你、你哪儿错了”季老强绷着脸,用自以为最严厉的声音质问。
殊不知,他这语调落在后边的苏昀承和季铭亦耳中,可比裁柳叶的春风更和煦三分。
林念禾全当没听出来,睫毛颤动几下,泪珠儿便掉了下来。
“我知道爷爷想让我做外交工作,但我却选了物理。”
林念禾向来会认错,且速度极快。
凭这门手艺,她少挨了无数顿揍。
“那你为什么选物理”季老继续问,还不忘递给林念禾一块手帕。
后边的季铭亦听到这个问题,按捺不住期待。
他前几年跟爷爷在国外,读大学选专业的时候想学美术。
当时爷爷也问了他“为什么”,他回答之后,差点儿被打断腿。
他看向林念禾,很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林念禾拭去眼角的泪珠,沉默片刻后说
“前两天在广交会上,我看到我们的机械厂代表团无人问津,我问过常叔叔,他说,因为我们的机器并不先进后来,手摇脱粒机和香肠生产线卖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