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呀老同志,我们厂长上星期就去京城了,不在厂里。”
“啊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上了火车,应该再两天就回来了老同志,要不我先送您去卫生所”
“不用了、不用了”
“”
“哎呦,翟主任啊,久仰久仰你说头花那是我们兰县纺织厂的新车间,不过这事儿我管不了,你得等老计回来的。”
“他得两天才能回来”
“对,昨儿一大早上的火车,后天中午能到翟主任,要不我还是先送你去卫生所吧”
“不用了、不用了”
“”
“老同志,您这伤要不等会儿我陪您去趟派出所”
听了这话,翟华元额角青筋都暴起来了。
他赶集似的走了快三个小时,谁见了他都让他去卫生所,他现在到卫生所了,又让他去派出所
翟华元郁闷得不行,却也知道人家大夫是好意,咬了咬牙,他强忍着烦躁说“不用了,我这就是我刚从派出所出来。”
他原本想说自己只是摔了,可转念一想,大夫是专业的,他这是什么伤,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为了避免多费唇舌,他选择说另一个谎。
也不能算说谎吧,十里大队的确有公安。
翟华元上了药,去国营饭店吃了饭,给供销社打了个电话告知他们自己得晚两天回去,这才拖着一身酸痛去找招待所。
两天后。
翟华元一大早就醒了,在国营饭店吃了两个窝头就大街小巷的转悠。
他其实很想直接冲去纺织厂门口等着,可他知道,从京城到兰县的火车得中午才能到,现在去了也是白去,事儿办不成,还会给纺织厂的同志添麻烦。
这两天他过得着实煎熬,用心急如焚来形容一点儿都不夸张。这种时候,身体上的疼痛反倒救了他,一阵阵的疼比任何事都能转移注意力,这才让他勉强好过了些。
走着走着,翟华元突然看到了供销社。
他一拍脑袋,懊恼不已。
他也是被打懵了,竟然忘了来供销社看看
兰县的供销社可比省城供销社小多了,卖的基本都是生活必需品,好些柜台还都空着。
翟华元找到售货员,问她“同志,我听说有新头花能让我看看吗”
售货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耐烦的把一个一尺来长、打磨光滑还刷了清漆的木头桩子放到了柜台上。
翟华元“”这是啥意思
售货员正在织毛衣,头也不抬的说“卖没了。”
“这”
翟华元无奈了,看看那木头,一时间没想明白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正准备走,售货员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看到他那一脸伤,眼神闪了闪。
她清了清嗓子,按捺住紧张的心情,继续织毛衣,嘴里的话却多了起来“我说同志,你来得也太晚了点儿,头花前天就到货了,你这会儿才来”
翟华元的脚步停住了,他错愕的看着售货员,出于职业本能的问道“你们进了多少货”
“这哪能说”售货员不咸不淡的说,“告示贴出去之后没半个钟头,队就排了几十米你再晚来一会儿,木头都看不见了。”
翟华元习惯性拿出证件,目光灼灼的望着售货员“同志,我是省城供销社主任,我问你销售情况也是为了工作,你就当配合我工作、互帮互助,行不行”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