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一群年轻人围着起哄,村小的孩子们更是蹦跶着来回跑。本该枯燥无聊的活计,却被他们玩出了花儿来。
赵壮实扛着斧头,贼笑着对李小山说“哎,咱赌点儿啥的呗要是我赢了,你媳妇的红纱巾给我小妹咋样”
“滚蛋”李小山瞪着眼珠子,“别动我媳妇东西的歪心眼嗷,那是我攒好几年的钱给她买的”
“啧啧,把你抠的,”赵壮实抹了把鼻子,又搓了搓手,“那你要输了给我买盒大前门”
大前门烟一包三毛五,在乡下绝对算奢侈品了。
果然,李小山不答应“你还要大前门,你咋不上天呢最多赌一包大经济”
经济烟一盒八分,这是李小山能接受的极限了。
“抠死你得了”赵壮实骂骂咧咧。
李小山不搭理他的激将“不赌拉倒”
“赌谁说不赌了大经济就大经济,你可别不认账”
赵壮实面上委屈,心里却乐开了花。别管是啥烟,有就比没有强嘛
李小山不放心的又提醒一句“你输了也得赔给我一盒大经济。”
“知道了知道了,还能差你的咋地”赵壮实毫不在意,“再说,我还能输给你”
李小山哼了一声,攥紧了斧头。
他们俩人的赌局在一众乡亲们的见证下成立,围观的人笑嘻嘻的说着话,就着纷飞的雪花,都乐得看热闹。
“来啊,先劈完的赢,准备开始”
随着某位临时充当裁判的看客一挥手,两把斧头开始上下翻飞。
让人牙酸的劈柴声不绝于耳,包裹着褐色树皮的木头被锋利的斧头轻巧切开,啪嗒一声分落两旁。
赵壮实和李小山手上挥斧头,脚下挪着步,俩人就像劈柴机器,一路向前。
李小山是干活的好手,可赵壮实真不愧是从小劈柴到大的,行程过半,他就把李小山甩在了身后。
“加油加油”
“小山快点儿”
“加把劲儿”
围观的人们吆喝着,视线随着斧头移动。
“咔”
赵壮实最后一次挥下斧头,回身一瞧,李小山比他慢了五根。
“嘿,输了吧服不服”赵壮实喘着粗气,脑门直冒热气。
李小山把最后五根木头劈完,这才直起身,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瞪了他一眼“输我认,但是不服你”
“哎我操,以前咋没看出来你小子嘴还挺硬啊”
李小山不搭理他,翻了个白眼说“明儿砍完树就去给你买烟,不欠你的”
“行嘞,我等着”
赵壮实得了好处见好就收,乐呵呵的也不嘴贱了,生怕把李小山惹急眼到手的烟就飞了。
晒谷场上热闹得不行,有人帮着把散落一地的柈子拾掇起来,说笑了几句后,就该干啥继续干啥。
次日,雪停,砍柴大队又准时集结上山。
山路上有积雪,但没人在意。几乎每年砍柴的时候都得趟几天雪,他们早就习惯了。
老师们是不用上山砍柴的,村小还得上课,他们有正经事要做。
其他知青就没这样的特权了,扛着斧头跟着大队伍往山上走。
余香琴也在队伍中,温晴晴和温软软一左一右的扶着她。
她本来是可以不来的,可她不舍得工分,说啥不肯请假。
“香琴姐,你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