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盯着林念禾。
半晌,他喃喃道“你、你怎么会不记得我呢”
林念禾没答话,只是用疑惑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似乎在问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作为一个善良的好人,林念禾对待别人家的狗子绝不会沾染,如果他非得来蹭她,那她就只能一脚踹开,绝了他的心思了。
林念禾觉得,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周楚江应该不会再对她有丝毫希望了吧。
然而,她却忽略了顶要紧的一个问题。
周楚江之前就被打击过,林念禾和苏昀承的双重打击,甚至回家后,还被男女混合双打了一顿。
这都拦不住他继续往林念禾身边凑的心思,更何况只是那一句“您贵姓”。
周楚江很快就一扫沮丧,坐直了身体。
他理了理衣领,摆出自诩最潇洒的姿态,朝林念禾微微颔首“林念禾同志,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楚江。”
几個姑娘看周楚江的眼神都变成了钦佩。
这个百折不挠的劲头,不去开荒可惜了。
林念禾有点儿无语,她想说话,张嘴却先打了个喷嚏。
王淑梅突然笑了。
她把自己的手帕递给林念禾,说“我看呐,这也不是有人骂你,是苏同志记挂着你吧”
林念禾看着用心良苦的淑梅姐,很配合的回以稍带羞赧的笑。
虽然她觉得,这话对周楚江作用不大。
的确,周楚江的内心一片平静。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早就说服自己接受了林念禾可能有个对象的可能,同时,他还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先棒打鸳鸯,再乘虚而入,以后
周楚江还没想完全,公社领导和吴校长一起进来了。
领导姓冯,叫冯远山,年近五十,瘦得双颊凹陷,下嘴唇起了两个花生米大的燎泡。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瞧着有些严厉。他梳着大背头,头发一丝不乱,领子大概改过,系上风纪扣后,与脖子严丝合缝,看着有点儿窒息。
冯远山端着个斑驳的搪瓷缸,白底上的红星鲜亮耀眼。
他和吴校长先后坐下,他没立即说话,而是一一看过眼前的七个年轻人,似乎是要把他们每个人的样貌都烙印在心里。
沉默片刻,冯远山开口了“各位同志,各位年轻的知青同志们,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们。”
冯远山的声音有些难听,他的嗓子像是连说了三天三夜的话,嘶哑又低沉。
“十里大队的村小原本就是受好心同志捐赠才得以落成,公社对于这方面的支出的确有困难,相信吴校长已经与各位小同志说过工资和工分的问题了在这呢,我给大家道个歉。”
冯远山说着,竟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个躬。
“对不起了,我没能耐给你们开公办老师的工资,一个月五块钱的补贴已经是公社能拿出来的最多的钱了。”
冯远山直起身子,眼角有些湿润。
“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担负起老师的责任,好好教育我们的下一代我知道这样对你们不公平,也知道农村的教育很艰难,但请你们撑住,就当是就当是为了孩子吧,别让咱们的学校白建,别让咱们的孩子们上学还得翻山越岭。”
或许是有嗓音的缘故在,冯远山说这些话的时候,让人倍感压抑。
冯远山深吸了口气后,笑了。
他说“以后啊,你们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