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负责,对每一位信任他的百姓和官员负责。
邹生盯着他嘴角一瞬即逝的笑容,古怪道“你这语气怎么这么奇怪”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让我们帮你看着他,他是跟你有什么仇还是怎么的,这小孩除了脑袋聪明点,家室好一点,长得还算不错外,哪里特殊了”
邹生说这话时,压根儿没注意到,他所举的每个例子都挺特殊的。
“不是让你看着他。”晏南机纠正道“是让你们在他外出办案时,护着他点。”
男人手背在身后,眼神含着淡淡的警告“他若是表现出不喜,你们即刻离去,莫要恼他。”
“用完就丢是吧”邹生凉凉看他一眼,无语道,“那孩子脾气不错,倒是没有明显地表现出不喜。”
相反,他好像很乐意四人一起出去。
就算整日被病秧子病秧子叫着,也只是一笑而过。就连出门在外被人轻视、不敬重时也不在意。
他就没见过这么没脾气的少年。
晏南机不赞同地摇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他清楚地知道,他们能看到的、能感觉到的都是对方想让他们知道的。
那颗寂静寥寥的心脏里,还从未有人走进过。
后日午休,萧洄伸了个懒腰,直接趴在案宗上。
佟瞎子过来叫他出去吃饭,萧洄想起自己早上带的饼还没吃完,又不想动,便拒绝了。
“又不吃饭啊身体能抗住吗邹兄老管你叫病秧子,你再不去,别真的病喽。”
萧洄“没关系,我带了吃的,只是懒得出门。”
大饼也算吧
佟实商正欲再劝,被邹生走过来勾着肩膀带走。
“邹兄这是作甚,不喊萧大人了”
闻人鱼在树底下环胸等他们,邹生抬脚走得飞快,哥俩好一般额头贴着他太阳穴,道“萧大人用得着你操心”
他特意把“萧大人”,“你”两个字眼咬得很重,佟实商疑惑道“你何时连话都不会说了”
“”邹生不欲与瞎子论长短,瞥一眼院门口绯红的身影,拉着人便从偏门走了。
出门前,佟实商还在担心萧洄“萧大人,我们打包了给你带回来──”
萧洄已经睡实了,没听见。
晏南机踏入房门时,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少年趴在书案上,手边全是看过的案宗,堆成小山,紧紧把他围住。绿色官服衬得他皮肤瓷白,殷红的嘴唇微张,看起来累极了,正轻轻打着鼾,粉嫩的小舌与洁白的牙齿若隐若现。
那双灵动勾人的双眸此刻紧紧闭着,睫毛长而翘,在眼睑处留下一道道阴影,被阳光骚扰得一颤一颤的。
他睡得很香,看来近来确实累着了。
晏南机忍着不去吵醒他,而是走到窗边,用身体挡住那道惹人的阳光,静静看着院里那棵正缓慢开花的夹竹桃。
半个时辰以后,邹生等人勾肩搭背得回来了。
老远瞥见窗畔那道身影,啧了一声,扭头带着毫不知情的佟实商重新出门。
后者一个没注意,带给萧洄的面全洒了。
邹生“洒了好,走我们出去买新的。”
佟实商被他压得半弯腰,“可是午休时间快过了。”
“谁说的,晏大人刚给我们放了假,我们随时可以放假。”
“晏大人什么时候说的”
“就刚才啊,你耳朵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