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出列“这纯属是污蔑我家大人自上任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为朝廷,为百姓夙兴夜寐,近几年国库是否丰裕想必诸位自己心里清楚。”他眼风一扫,气道“怎能张口胡诌”
张从简张嘴呛回去“那你户部倒是拿钱出来啊”
“我们有说不拿吗只说最近国库钱粮紧张,话还没说完你们就蹦出来了,这么巴不得我们拿不出来吗”
他早看刑部这群孙子不爽了,平时要钱的时候装孙子,一到这种时候就上赶着落井下石。
一群匹夫屁事不懂,账都算不明白张口就要钱,哪能这么容易
晏之棋皱着眉出列“诸位大人,眼下不是吵架的时候,三州需要我们,眼下最要紧的事拿出具体的处理方案来。”
穆同泽瞪大了眼“能不想吗,关键是户部拿不出钱啊,没有钱一切都不好办啊”
啪
泰兴帝一把拍在龙椅上。
“那尔等说怎么办一遇到这样的事就只会吵吵吵,推卸责任,朕是养你们吃干饭的吗”
穆同泽悻悻闭嘴“皇上恕罪,但臣还是要说,户部拿不出钱,一切都办不了。”
“穆大人。”晏南机出列,眸光凛冽,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冷了一个度,穆同泽被他看得莫名背后一凉。
“户部有说拿不出钱吗”
工部尚书收到自己好友视线,正欲上前,却见萧叙先他一步出列,站得笔直,“陛下,臣方才想到一个法子。”
泰兴帝眸光微动“你说。”
“如今正值月初,月末才发放俸禄,户部的确可以拿出钱,但得缓些时日。左右在场的诸位身家都不错,又如此关心灾情,不如先将诸位俸禄砍掉一半以解燃眉之急。”
他转身,眼神逐一从官员们神色各异的脸上扫过,语气淡漠“如何”
哐啷
惊雷一闪而过。
天色微明,金銮殿吵了一早晨。
雨还在下,厚重的云层中闷雷滚滚,像深山里的凶兽,隐而待发。
萧洄赶去扶摇宫上学,马车行驶在泥泞水地上阵阵颠簸,车内烧着银丝碳,灵彦听着暴雨打在车棚顶的动静,心有余悸“北方雨势怎地这般恐怖。”
江南多雨,但大都是绵绵细雨,没京都这般还伴随着能将人卷走的妖风。
萧洄有些沉默,每到雨天,他的身体就会有些不适。因为以前中过毒的原因,他的身体机能差,比别人更惧冷。
他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手里抱着暖壶。窗户被紧紧地关上,透过被雨打湿到模糊的琉璃朝外看,街道上都没什么人,原先摆着的摊位也被妖风刮走、摔烂,成了雨中的废品。
灵彦见他自上车后便没怎么挪动过,一直盯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话也不说,不免有些担忧“公子,您在想什么。”
萧洄沉思不语。
他在看这滂沱大雨。
“今早爹爹兄长他们被陛下急召入宫,你觉得所谓何事”
金吾卫铁骑来的动静并不小,他们带着人上门时,几乎各院都亮起了灯。
明明不到上朝的时辰,皇帝还如此紧急召见,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灵彦心情也逐渐沉重起来“公子,您说,会不会跟这场来势汹汹的雨有关。”
京都偏北,如此地界都下了这么大的雨,还起了内涝,想来有的地方会比这边更遭殃。
萧洄穿上蓑衣由季风护送着进了扶摇宫。
今日好像也没什么人,他走进学堂时,里面只有零星几个人。屋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