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为替代失去了世界的孩子们,哪怕迎来数次的毁灭,你们的不列颠也会繁荣下去。
春之惊、夏之争、秋之欢、冬之战,积累大量的死亡,直到永远、永远。
但是,请永远不要忘记,无论是何等坚固的城墙,唯有根基是不会变的。
世界越新,根基就越腐朽,一直无人知晓,就这样,因微不足道的虫豸的蚕食而崩溃。”
一段声音回荡在陈无涯的脑海中,让他不由得止步于大洞前,眉头紧皱的看着下方。
又是一段预言吗,不过好像要比镜之氏族的预言更加古老,而且他听过这段预言。
他的眼前隐隐浮现出一位巫女被六个看起来十分特别的妖精,当着某尊巨大的尸体前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分尸。
这个画面似乎发生在十分久远的过去,那六个妖精使用了自身的规则,让被分尸的尸体保持着活性。
这是酷刑,是残忍的迫害,让一个人保持意识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分解。
随后这群妖精们对着尸块进行了处理,画面到此渐渐暗淡下去,定格在了那一段上。
陈无涯站在洞口前沉默不语,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为了阻止他还是告诫他亦或者是提示他
想了许久陈无涯也得不出答案,于是便不再多想,径直跃入洞中,不做丝毫的保护措施。
这座大洞十分幽深,深不见底,有些阴凉暗沉气息在耳畔边拍打。
陈无涯的目光直视下方,头顶的光亮渐渐消失,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无涯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沉在下方。
那是一个十分庞大的东西,将下方全部填满,但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着,如同跨越了一整个维度般的停步于界限外的世界。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在这个东西上方显得异常渺小的事物。
那是一柄笔直的长剑,剑身直插地面,成为了这个大洞中唯一的物体。
脚下传来落地般的实感,十分坚硬且厚重,如同连着整片不列颠大陆。
看着那柄剑的一瞬间,陈无涯就意识到,那是自己的东西。
似乎感应到了陈无涯的到来,插在地面上的长剑出现了回应的迹象,微微颤鸣似要脱地而起。
然而剑身在地面上像是被底下的某个东西拉住了一般,完全无法挣脱出来。
“别急,我这就带你走。”
陈无涯说了这么一句话,即便剑不会回话,他还是这么说了。
向前迈了几步来到剑前,手缓缓伸向剑柄做欲要拔出来的姿态。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事到如今,你还来这做什么呢”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婉转动听,却又给人一种有些坏心眼般的感觉。
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就连陈无涯都感到意外和震惊,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脸上的平静也被打破,破天荒的流露出了心慌一般的神情。
这不仅仅是因为陈无涯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出现,还是因为
“你不是打算做一个旁观者吗,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插手呢”
那声音还在接着讲话,在这幽不见底的底下,只有陈无涯与这个声音存在于此。
陈无涯沉默不语,他甚至没有回头,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也从原本的慌乱恢复了冷静。
只是这份冷静和他以往古井无波的心灵已然不同,他的平静外表下充满了强撑一般的意味,就像是原本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