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是答应了。
贺灵川全力开动,果然飞快扎好两具竹骨,粘覆好白纸。屋里暖热,前头湖好的白纸很快就干了,可以绘画。
孙茯苓就等着,要看他除了写几个字气哭小朋友之外,还有什么能耐。
画画这事儿嘛,贺灵川就外行了,但在孙夫子面前怎么也得表现一下,于是拿出红黑两色颜料,用大泼墨法给白纸上色。
那就是随笔乱涂啊,充其量填充色块,孙茯苓忍不了了“你这是作甚”
“画鱼啊”贺灵川一指鱼形的竹骨,“锦鲤不就是这个色彩”
哪头斑斓锦鲤长得不像涂鸦
“难道画条大黑鱼”省事是省事,“未免太不讲究了。”
孙茯苓努力板着脸“你这个大统领,练兵时难道也这么打马虎眼儿”
他挥了挥手“我的兵都知道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根本不需要我拿竹条子抽人”
孙茯苓终于绷不住了,哧一下笑出声。
他当然不会拿竹条抽人,玉衡军和盘龙军一脉相承,都是拿鞭子和棍杖招待偷奸耍滑的懒蛋。
看她展颜,贺灵川才算松了口气。
眼看他又去祸祸另一只纸鸢,并且先在纸背上画了两个大圈圈,看着像两只王八壳子,孙茯苓服气了“你这又画什么”
“毒蛇的眼镜、我是说眼睛啊。”贺灵川正经严肃,“我打算画条金环蛇。”
“行了行了。”看不下他作天作地,孙茯苓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笔,“我来吧,你去湖纸”
贺灵川自然不与她争。自己那三板斧都交代出去了,再往下画也画不出东西来。
但看她画画时嘴角微翘,就知道孙夫子心情又好了。
他看孙夫子作画,下意识道“你真不是幼师”
“幼狮”是把她比作小狮子
“没什么没什么”他看孙夫子的画,线条简练、用色大胆,咳,充满了童趣啊。“好看”
好看就完了。
两人分工合作,约莫一个半时辰就把手工做完,还比原计划多造了两只纸鸢出来。
“这两只,我们自己留着吧。”笑笑闹闹,先前那一点不愉快已经烟消云散。
贺灵川注意到她说的是“我们”。
而孙夫子则听到他肚皮传来咕咕声。
“还没吃晚饭”
“哦,没有呢。”他后知后觉摸了摸肚子,一回来就给孙夫子打白工了,没顾得上觅食。
也不算白工,还亲了一口不是么
孙茯苓哪知他在想什么,一边舀水洗净双手,一边道
“今晚多谢你了,请你吃烤肉好不好今天书院刚发下炭薪,还有两大块猪肉,和山下酒楼的猪肉灌肠。”
她又变回了那个利落干练的孙夫子。
有肉吃贺灵川精神一振“那还等什么”
他翻墙回自己厨房,一手拎起炭炉就往外走。
这个户外炭炉是他用屋里原有的破罐缸改造的,缸上的破洞打磨光滑,刚好变作进炭口。上面再做缩口处理,就成了灶顶。
至于烤架,很简单,一块洗得干干净净的薄石板。
孙茯苓从山泉那里抓下冰块,放在铁壶里,置于烧热的石板上。
另一边板子,就放甘薯和秋栗。
贺灵川取刀,将洗过的猪肉批成薄片。
这都是孙夫子的工资,她特地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