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下,身体失衡了,一只脚顿时悬了空。
虽然桥两边都有垫子,但陈潇一副要单脚跳下来的架势,方淮迅速前冲。
妈的,傻叼。
一米二高的桥,本来在桥上就没站稳,这一下金鸡独立跳下来,怎么可能站得稳
这时候,下面有垫子,宁愿身体先落地,承受一下冲击力,也不能单脚跳下来。
要是这么扭一下脚,那不是开玩笑的。
“我靠。”
陈潇正觉得要触地,身子都为之一矮,结果发现,被人托了一下。
陈潇惊魂未定,回头看了方淮一眼,有些虚脱道
“谢谢啊”
看他自己蹲着了,方淮这才松手,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嘴角抽了抽,道
“我要是你,就是侧倒摔晕了,也不会拿单脚去挨那一下”
说罢,转身,把自己的水带放到了器材线上。
回线的时候,方淮虽然板着脸,但也有了些害怕,脑子里不住回想前世在独木桥上摔下来,扭伤,甚至骨折的战友们。
妈的,记忆力太好,也不一定是好事。
那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跑马。
呼
方淮站在线,长出了一口气。
平心静气。
从腰间取出训练水枪,擦了擦,咬在嘴上,一股铁腥味从口腔吸入,鼻腔喷出。
抬手,喊了声好。
身后,几位老班长的声音零星传来
“方淮,好好整”
“加油,第一名”
几道较远的加油声,衬托出了背后参赛人员的沉默。
大家看方淮上场的时候,心情都是有些复杂的。
要不是被逼得太狠,恐怕连本支队的,也不希望他拿第一。
甚至,不希望他上场。
毕竟,除了支队间的阵营,还有老兵,和新兵阵营,所以集训队的人在外传他闲话时,也是把他们自己划入了老兵的阵营里。
一个新兵如此出头,岂不是显得他们很无能
本支队的参赛人员,可以说比其他支队的人想法更复杂。
既希望方淮不要太出头,让他们有露脸的空间,又希望其他支队的人,能栽在他手里。
所以才不断传出方淮的负面信息,让人家去挑战他。
方淮都明白。
这两天发生的事,从两个女干部找自己聊天开始,大家的指指点点,什么跑步慢,扁平足,许多话的源头其实都在自己支队。
只是为了成熟二字,他没有去提,毕竟一堆和自己终不相干,比完武就各回各家的老兵,他没心情去和他们发生矛盾,也不想花时间去和他们培养感情。
所以今天,他有了机会,就跟着杨永华窜上了二楼,没去跟他们一起吃饭,也不太交流。
把一些负面的情绪,强行压下,不去想,不去阴暗。
又到处报着“总队方淮”的名头,拿下第一。
他想告诉他们,我自己一个人,一个单位,也能出头。
但他真是总队的方淮吗
他只知道,此时听到后面几个同支队的老兵连一声加油都没有,再对比刚才连序上场,人家的众志成城,他只觉得这两天的负面情绪终于都涌上心头,憋屈得他想大吼。
什么他妈的战友。
老子是要当兵王的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