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契贝也是前线国家,但我却一向不懂什么行军布阵,只觉得这大营所在之地好像个盆底,若有人偷袭,的确难以抵挡,李玩还大喇喇地将那鲜艳的紫色王旗插得到处都是,这多少还是有那么几分胆识和霸气。
李花倦在大寨的一角将我们放下,径自架着机关鹰去了营地另一角,有几名军士过来引我们进入大营正中李玩那顶繁华覆盖的大帐,李玩和青乌以及那名叫木彩水的少女正在其中,其中李玩和青乌在一盆巨大的炭火前下棋,而木彩水站在青乌身后,摩拳擦掌,正在替青乌出主意。
我走近一看,两人下的棋我从未见过,圆形棋盘,红黑二方,每落下一枚棋子棋盘上要么风雨大作,要么星坠木鸣,隐隐还有龙吟在其中是的,经历过浮图之人都不难看出,这棋盘就跟那时的浮图一模一样,只是微缩了许多,我知道这正是青乌口中的宝贝太极,所以这盘棋,又叫太极棋。
棋局委实精妙,我看了半天,除了看出青乌节节胜利,而规则波谲云诡根本不按常理逻辑之外,并不能找到其中规律,李玩紧皱眉头,一开始还认真对局,抬眼看到了我,一下将手中棋子一甩,差点掀翻了棋盘,口中大叫着“美人来了,我心乱了,不玩了,不玩了”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青乌大喝一声,按住棋盘,收了棋子,对李玩说,你输了就是输了,记住,算上这盘,你欠我一千两百条人命。
然后她再转过头来,学着李玩的口吻对我打招呼,美人儿,你来了啊。
她眨眨眼,目光停留在我耳朵之上,仿佛对我过去两月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只得赔笑,并且再次用南方的礼节对李玩道谢。
李玩抬抬手,表示不必拘礼,招呼木彩水给我们倒了杯热茶,接着告诉了我一个不算意外却还是有些意外的情况。
一是经过了数月的搜寻,他们在此地休整,二是他已经命令所有的船只远离了大冰原,所以一时无法送我们回到夏亚北境。
我心中念道,这样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行为,倒也符合李玩的性格。
其实我在玉族武库中就已经有所联想,我认为玉族和“极北共工”可能有些比我料想还要复杂深厚的关系,因此我打算顺势留下来,再做一些探究,同时也要防止李玩他们发现那座玉族武库。
我同李玩说道,我可以留下助你一臂之力,但我想请你再派人与我一同去不现山救回我的同伴,他们都是凡人,怕是撑不了多久。
李玩笑笑,说道,一臂之力就不必了,只需要美人儿常伴左右,夜晚寂寞的时候同孤说说话就可以了。
他说这种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瞟向身旁那位傻姑娘木彩水,傻姑娘似懂非懂,问了我一句,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呀,怎么会生得如此漂亮。
我笑笑说,我是男人。她好像明白什么,脸上并不吃惊或是生气,而是将一双黑得几近透明的眼睛望向大帐的顶棚,不说话了。
李玩浮夸地大笑起来,指了指自己身后一张不知何人所绘的堪舆图,指着一座山型对我说道,是这座山吧,那你不用担心了,人已经在军中了。
原来李玩带来的军士已经通过机关大鹰基本将大冰原平地搜索了一遍,他们正好在我与芝麻进入地底之时搜寻到了我们之前扎营的地方,救了我们留在地上的四人,算上我跟芝麻,我们这一行十五人,如今剩下六人,折损了大半。
这么说来,李玩派去的军士并未发现不现山的秘密,我出了一口气,站出身来,请求李玩善待我的同伴,等下次运送补给之时务必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