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把这封信读了又读,没有读出什么深意,类似的信件已经是第二封,应该不是什么环通天的失误,但是又的确参不透,就只好暂时放下心头。
徐芙的回信,等了又等,也还是没有回来。
陆然不晓得,南烂海那种偏僻之地,要不是因为有位南海真君徐方,环通天根本无暇顾及,但环通天顾及的方式,也就是派了一位业务员在鱼头洞作业,不巧的是,今日那位业务员,正好有事请了假。
所以徐芙虽然此时人还在鱼头洞修炼,但收到信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
陆然最终悻悻回到了酒肆,葫芦头居然真的像株植物那样,还维持着那样的姿势。
而那位修法宝的女技师,依旧头也不抬地在认真工作。
这场面不说美好,还真是有些和谐惬意,陆然本不想打扰这两人,奈何算算辰光所剩无多,只好过去,第二次捏了捏葫芦头那肥大的脸。
“啊。”葫芦头发出悠长的一声叹息。
“我说,那女人一个时辰没动过,你居然也一个时辰没动过,是时候歇歇了,看着日头,很快要到酉时,我们得往回赶了。”
不想葫芦头眨眨眼睛,笑道“观内规矩又没有规定不可以在外过夜,我们可以明日再回去的。”
饮完杯中麦酒,葫芦头换了个姿势,但是继续“开花”。
陆然陪着他喝了一大杯之后,见葫芦头还是无动于衷,也只好继续去城镇自己找点乐子。
很快,他就被后街的某种从未见过的街头杂耍“机关斗”吸引住了,一时间也将烦恼事给抛到了脑后。
酉时未到。
疾风婆从羊圈回到了化阳观,与赤脚真人、松夫人在住持静房碰头。
赤脚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上来就劈头盖脸将昨晚陆然与松夫人一事倒豆子一般,讲了个痛快。
疾风婆听完,也没有问过宋夫人,而是很突兀地问了一句。
“他人呢”
赤脚和松夫人的回答截然不同,赤脚真人以为这个“他”是陆然,回答的是陆然跑了,不知所踪。
松夫人却以为疾风婆问的是万隐心,回答道她去了后山练功,酉时便会按时回来吃饭。
松夫人阴沉着脸,“不管他去向了哪里,今晚便是他的葬身之地,羊神让我们剖开他的肚肠,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直到那位女技师忙碌了一天,收了工,关了铺子,葫芦头才收起了痴态,恢复了平常面孔。
说起来,葫芦头这样老实的人,却长了一张颇有些奸邪的脸,实在是叫了解他的人,有些忍俊不禁。
但正因为这张脸,他才一直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吧,尽管他幻想了无数次,他大步流星,装作一脸焦急,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破损了的仙具
然后便可以跟她说上两句话,然后更近距离地看着她干活了吧。
美好的愿景想了几万遍,今日似乎有所不同,对哦,陆然哪去了呢
最后,葫芦头在“机关斗”的摊子前,找到了靠在一处坏机关睡着的陆然。
叫醒陆然,葫芦头强调晚上这顿一定要自己请客,于是带着陆然来到他熟悉的另一间小馆,说这里有些菜品相当不错,两人不妨边吃边聊。
陆然先说了自己的事情,葫芦头表示诧异,首先,他判断松夫人这人身上多少有些魅术,连自己这样清修之人轻易都着了道,他深感惭愧,其次,他对陆然的定力感到惊叹,送上门的松夫人,他不仅能够抗拒,甚至还同她大打出手,只能说内室弟子不愧是内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