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尔没有注意到他的羞耻,饶有兴趣地继续逗弄手心里的小东西,等玩够了才抄起来抱在怀里。
他站起来,看向眼前辽阔的雪景荒原,微眯起眼。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他的精神力和西泽的精神图景联通,睁开眼能看见现实世界中的雌虫,而当他闭上眼,就能沉浸入图景的内部。
想了想,他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一座小屋的轮廓隐约出现在视线尽头,随着他的走近展现在眼前。
“咔哒咔哒”
那木质小灯盏还被挂在窗户边上,被风吹得一下下晃荡,在门口打下一片暖色的光晕。
耶尔直接推开门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关上门能完全隔绝风雪,又因为盘旋着他的精神力而带着融融的暖意。
那小团子原本瘫软在雄虫怀里,感知到温暖的气息后探出头,然后就被捏着后颈放在了地上。
“没想到能保存得这么完好。”
耶尔左右看了看,感到些许意外,想了想还是决定修缮一下里面,“好像有点小了。”
精神图景像是一片“言出法随”的幻想空间,驱动力就是精神力,可能因为之前的精神疏导,他能感觉到图景的一部分权限已经向他放开。
歪头想了想,耶尔打了个响指。
再睁开眼,眼前已经不是木板堆成的小单间,而是变成了一座大木屋。
厚厚的针织地毯,软到可以完全陷进去的小沙发,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热茶和点心,还有必不可少的燃烧着的壁炉。
这种中世纪装潢和星际实在格格不入,雌虫也许会觉得很奇怪。
但这实在是从没见过大雪的南方人,再加上耶尔自己对这种雪山深处的一点幻想总之,超级暖的壁炉不能少
燃烧的柴火发出哔啵轻响,显得异常暖和,小东西好奇地凑近那里,被烘烤得浑身蓬松,屋外呼啸的风声也跟着停歇了些。
耶尔本想继续摸索一会,但想起现在的时间不早了,便闭上眼,释放出精神力在图景内游走,开始进行深度疏导。
寒风卷席着那股精神力暖流,拂过荒芜山峦和辽阔雪原,融化了层层的冰雪,疗愈着下面龟裂斑斑的干涸土壤。
这方小世界的破损程度远超想象。
耶尔微微蹙起眉。
就像让一片死地恢复生机,变得重新适应绿植生长,修复的过程异常漫长且繁琐。
情况远远说不上乐观,但好在这降临的春意没有厌烦离开的意思,不断努力着试图融化严冬,直到屋外肆虐的风雪都停歇。
耶尔洗完手回来,发现雌虫仍然侧躺在床上,身体微微蜷缩。
他半阖着眼眸,疲惫而沉默地喘息,柔软的轮廓随着呼吸起伏,从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蓬勃的热意。
耶尔看了几眼,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上他的脊背,冰凉的水激得那身体一颤,发出了一点鼻音。
“雄主”
西泽动了动,似乎清醒了一点,转过身将他的手捂在怀里,叫了一声却没有了下文。
该叫雌虫出去洗漱然后休息了。
耶尔这么想着,却没有动作。
你已经敲碎了抵御痛苦的迟钝外壳,见到了硬壳下袒露的柔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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