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宫家的剑仙大典,南海各大势力都会前来观礼,难怪如此热闹。
宫潋容神情微微恍惚,起身下榻,走到楼阁窗边,远眺下方的场景。
妙龄少女携花簏,来来往往,簏篮里的花卉,或摘自南海雾汲山,或渡船出海,从别家山头买来,最珍贵的,还当属那些从陆上仙门里买来的名贵花卉,南海中人,见所未见。
宫家为筹办这次庆典,上上下下的人手都调派出去了,连她这长芳阁,都变得有些冷清。
青裳婢女抱了披风过来“窗前风大,小姐重伤未愈,在风口里站久了不好。”
宫潋容手背轻扬,示意不用给她披上披风,她吩咐道“替我梳妆。”
婢女问道“小姐可是要前去观礼”
宫潋容睨了她一眼,婢女自知多言,遂噤了声,细心替宫潋容装扮。
因为重伤刚醒,她的气色还不是很好,唇瓣干皱,没有血色。用了胭脂纸后,才将那惨白盖了下去。
镜中少女,画着黛眉,傅粉施朱后,看起来不再那般病弱,宫潋容对镜扬笑,却是很僵硬。
她的面部肌肉似乎被冻伤了,做不了太大的情绪。
婢女掺扶宫潋容起身,她忽地开口“我已苏醒之事,暂时不必刻意去通报父亲母亲。”
宫家今日门庭如市,这样喜庆的日子,什么事都可以放到剑仙大典结束后再说,省得父亲母亲,还要跑长芳阁一趟。
婢女福了福身,道“是。”
宫潋容收回搭在婢女手背上的手,淡淡道“我想独自走走,不必跟来。”
“可小姐您重伤初愈”
宫潋容道“这里是宫家,有什么好担忧的”
她径直出了长芳阁。
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就是剑仙庆典,该来的宾客基本已到,也有修士还在赶往途中。
莫管事携宫家子弟,还候在登岛的鸳渚州上,远远几道身影,如长虹破空而来。
“路上耽搁了一点,正礼还没开始吧”
为首男修,中年模样,青纱道袍,头戴莲花冠,手挽拂尘,背负长剑。
他身边一个丰腴红袍法衣的女修,眉若飞凤,目若寒星,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腰佩红色剑鞘的宝剑,也是一名剑修。
其余诸人,气质稍落下乘。
莫管事笑道“不晚不晚,正礼还有两刻钟才开始,诸位客人来得正是时候,里面请。”
青纱道袍的修士和红袍女修,位于前列,刚刚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向远处看去。
“如此强盛的剑气,你们宫家还邀请了哪位剑仙来观礼”
剑气陌生,青纱道袍的男子,一时没想到会是哪位剑仙,故而问道。
莫管事微微一愣“剑仙”
“南海有名有姓的剑仙,除了您二位外,皆已入席了。”
红袍女剑仙淡漠地说道“许是路过南海的散修,听闻宫家庆典,不请自来,凑个热闹罢。”
莫管事闻言,深觉有理,吩咐引路侍女,先将眼前两位剑仙带到席间,以免错过了观礼。
青纱道袍的男剑仙身形刚动,一道流星慧尾般的光芒,破空而来,悬停在鸳渚州的上空。
他转过身,站在台阶上,不急着走了。
抬眸看去,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女,白衣如舞,面容清绝,风采灵秀,可惜,太过倨傲了。
这样仗剑前来,悬停在半空,不肯落剑,有生事的嫌疑。
莫管事眼底的阴沉被他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