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完全可以理解陛下的心情,因为他这么大的人了,万历维新十二年,都是庙堂之高,他也产生了迷茫。
张居正也同样由衷的说道“国富民强在今朝,国泰民安日月明。”
日月幽而复明。
大明江山,真的变得好了起来,张居正也亲眼看到了。
朱翊钧今天的行程很忙,他要去织造局、要去铁冶所、要去惠民药局还要去养济院,这都是他今天要去亲眼看的地方。
大明皇帝这头忙着巡视,而潞王朱翊镠也不闲着,他起了个大早,懒散无比的朱翊镠,能起这么早,完全是因为他要去朝阳门,亲自看挂在城头上的三十二个贱儒,不是为了把他们放下来,而是去看热闹。
“潞王殿下驾到”李佑恭一甩拂尘,请潞王下车。
朱翊镠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天边升起的太阳,伸了个懒腰,又是胡作非为的一天。
“准备挂人。”朱翊镠来到了朝阳门的五凤楼,在城门还没有打开的时候,他要把人挂上去。
曾省吾说得对,还得专门找人伺候他们,这绳索绑好了,挂上去和放下来都要人伺候,吃饭喝水也要人伺候,这要是挂一夜,恐怕都冻成冰棍了,而且接种了牛痘后还要观察,有不良反应,这就得找个医倌专门看着。
真的非常非常浪费人力物力。
挂九天,不多不少正合适,真痘长了出来,流言不攻自破。
“嘿嘿,孤知道你们的想法,不就是想着找个机会自杀吗”朱翊镠甩了甩自己手里的马鞭,挑了挑眉说道“你们可不能自杀啊,自杀了孤要挨多少骂,你们这些个贱儒,孤可不想让他们占了理儿去,名正言顺、堂而皇之的指责孤。”
“孤不会给你们机会的。”
“你们可不能自杀哦,你们要是自杀了,孤就杀你们全家孤保证说到做到”
朱翊镠起这么大早,就是专门来威胁笔正,这三十二个笔正敢自杀,他就杀全家。
让朱翊镠干点正事儿,他真的是懒的不行,但让他干点坏事,让他来威胁人,那真的是起的比鸡早,皇帝也发现了这一点,知道他不想看奏疏,所以给他放开了权限,让他骂个痛快。
“陛下在京师,不会如此苛责我们我们也是听说了草原有这种传说,就登在了杂报上,有什么错”一个笔正有些不服气的大声说道。
朱翊镠叉着腰,哈哈狂笑了起来,指着笔正对着熊廷弼说道“看看,这就是贱儒。”
朱翊镠转过头来,对着笔正厉声骂道“那你们去找明君圣主啊皇兄在京师的时候,一个个跟吃了屎一样的喷粪,现在想起陛下的好来了早干嘛去了”
“该”
“挂起来不给他们吃早饭。”
朱翊镠看着三十二件艺术品被吊了起来之后,在城门下的大牌子上写道“接种牛痘第二日,没有长出牛尾巴和牛角来,孤很失望。”
“你们最好能长出牛尾巴和牛角来,否则第九天的时候,孤就给你们装一个”
在笔正的谩骂声中,潞王殿下狂笑数声扬长而去,周围围观的百姓都是指指点点,有人说潞王坏,有人说潞王暴,当然也有人说潞王这是给兄长出气,这是兄友弟恭。
朱翊镠压根不在乎这些评价。
“游街的车弄好了吗”朱翊镠在前往文华殿的时候,询问着熊廷弼他交待的事儿,威胁人,只是第一恶,他要学习端水大师申时行的做法,把人挂到游街车上游街,主要是那四十七个死囚。
朱翊镠得让百姓们知道他们为什么死,都是逆党。
“弄好